“「唱唱反調」要嗎?”
“「唱唱反調」要嗎?”
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的過道裡,金發賣報女孩空靈的聲音不時響起,盧娜側身給行人讓道,往前幾步來到金妮身前,眼睛發亮地看著她肩膀上的侏儒蒲:“它真可愛!”
金妮笑著跟小夥伴打招呼:“韋斯萊把戲坊的產品,你知道嗎,它們還會在節禮日唱歌?”
盧娜盯著小家夥思索片刻,搖了搖頭,轉而掏出一本雜誌:“「唱唱反調」要嗎?免費。”
“當然。”金妮順手接過,一眼就注意到封麵上怪模怪樣的眼鏡,隨口問道,“防妖眼鏡……這是什麼?”
“一種特製的眼鏡……”
空靈輕巧的叫賣聲穿過一節又一節車廂,偶爾順著車窗縫隙飄出車外,隨即被車輪轉動的哐哧聲掩蓋,曠野呼嘯的強風一吹,隨風飄散。
列車末段的隔間內,洛倫饒有興致的翻閱著「唱唱反調」的暑假特刊,耳邊是哈利壓低嗓音的說話聲。
“伏地魔在伊法魔尼到底做了什麼?”
“他到底製作了多少件魂器?”
“你們難道不認為他在伊法魔尼也是為了製作魂器嗎?”哈利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些焦急,“想想那個奇異的蛇木,這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彆說了,哈利……”赫敏按住手裡攤開的選課手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馮塔納校長和美國魔法國會都探查過那棵蛇木,沒有異常。”
“等等,我有些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羅恩一臉茫然。
“伊法魔尼有一棵具有魔力的樹,據說是斯萊特林遺留的魔杖衍化的,哈利懷疑伏地魔可能把那棵樹做成了魔杖……”洛倫稍作停頓,思索著說道,“那棵蛇木的確值得懷疑,至少伊法魔尼內肯定有不對勁的東西,不然狼人和伏地魔不會長時間滯留。”
“可是魔法國會還在調查當中,目前沒有任何線索。”赫敏重新低頭查看手冊。
“唉……”哈利瞥見手冊上幾乎全部畫圈的課程,稍微有些心梗,“希望這學期我能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記憶,在記憶裡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聽見這話,羅恩轉頭看他,表情疑惑:“可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這學期不選魔藥學提高班,而且你的成績隻是良好,也進不了提高班。”
哈利一下愣住了。
洛倫抬頭看他,臉上莫名的微笑:“斯內普教授教這門課的時候是這樣,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樂意接受成績「良好」的學生進入提高班。你需要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你購買這學期的課本了嗎?”
哈利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笑非常古怪:“或許我可以寫信去麗痕書店,郵購新教材……”
“時間上來不及的,我建議你去魔藥學教室後麵的雜物櫃裡麵翻翻看,裡麵有一些老舊教材,或許能有收獲。”
“到時候再說吧……”
……
斯萊特林的級長德拉科結束巡查工作,應付兩句支開潘西·帕金森,隨意躲進一個空隔間,關門轉身後才發覺裡麵已經有人了。
正在望著窗外的西奧多·諾特聽到聲音,扭頭看過來,稍作思索,露出禮貌的笑容:“向您問好,尊敬的馬爾福級長!”
“什麼時候冷漠的諾特也會開玩笑了?”
德拉科在對麵坐下來,麵無表情。
暑假期間兩人的通訊就沒斷過,知道諾特家情況不太好,他們家的探視審查更加嚴格,兩個月暑假隻見了老諾特一麵,一些家族旁支已經出逃了。
“任誰在食死徒囚犯家悶兩個月都會壓抑的,特彆是這個暑期還沒作業,我母親甚至勸我退學打理家裡。”
“挺好的,為什麼不同意?”
“這怎麼行,我還想著考魔藥學的證書呢,而且回學校也輕鬆些,家裡再待下去我就要瘋了。”諾特懶洋洋靠在座位上,有些不雅,毫不顧忌純血家族的姿態,“你們家怎麼樣?”
“和你家差不多。”
德拉科回答有些含糊。
總不能告訴他伏地魔又在馬爾福莊園停留了幾天,斯內普教授在自家後院舉行複活儀式。
諾特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與同學相處,他一向很有分寸感:“想開點,至少魔法部的法律比魔法國會寬鬆,那些老家夥不會馬上被送進死刑室。”
“……”
“這學期打算選修哪些科目?”
“變形術、魔藥學、黑魔法防禦術……”
“……”
列車籠罩在一種奇異的氛圍裡,經過一個暑假的發酵,哪怕是最遲鈍的麻瓜出身的學生,也在對角巷聽說了那些駭人聽聞的襲擊案件,學生們已經得知了黑魔王公開複出的消息,有人甚至親眼看見攝魂怪聚集導致灰霧彌漫。
哪怕是最活潑的格蘭芬多,談及那些人時也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特快專列轟隆駛過曠野丘陵,上午出發時還是晴天,吃過午餐,穿過一條隧道後,天色逐漸黯淡下來,烏雲越來越濃鬱,臨近霍格莫德車站,陰雨綿綿落下。
小巫師們一窩蜂擠下去,亂糟糟的,泥漿和雨水濺得到處都是,獵場看守海格的身影淹沒在渺茫的雨水中,扯著嗓子喊也維持不了秩序,一年級新生群體裡隱隱傳來女孩的啜泣聲。
納威見狀立即將雨傘遞給漢娜,站出去維持秩序,其他學院的級長有樣學樣,除了斯萊特林的女級長潘西有些不滿,被德拉科訓斥了兩句也安分下來。
隊伍重新調整過來,新生們跌跌撞撞地前往湖邊登船,時不時有兩個倒黴蛋跌進湖裡,被海格撈起來。其他年級有條不紊地登上馬車進入學校,能看見夜騏的人又變多了。
踩踏著雨水跑進門廳,明亮火光和溫暖氣息撲麵而來,和往常一樣,學生們再次投入霍格沃茨的庇護當中。
……
“很久以前我還是頂新帽
那時霍格沃茨還沒有建好
高貴學堂的四位創建者
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分道揚鑣
……”
破舊的分院帽扯著嗓子唱著去年的歌詞,調子還是熟悉的調子,裂口上的補丁多添了兩個,學生們望著分院帽,望著主賓席上的教授們,以及輕聲哼唱和聲的老校長,心裡感到一陣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