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揉上臉,借著熱水卸掉臉上的偽裝,然後喚出浴巾,擦乾身體,穿上黑色緊身套裝走出浴室。
嶽西涼見她這副打扮,便知她有了新打算,原本閒散坐於床上的身體不自覺挺直,鋒利的眉眼平和地望著薑淺,等待發話。
他不曾想,自己也有今日。
玩家的人心猶如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裹挾無儘的貪婪與殘忍。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對任何人交付信任。
可自從遇見薑淺,他竟不由自主以她為首。
這人仿佛有種獨特的魔力,吸引他步步交托自己的全部,甚至心甘情願聽從她的調遣。
薑淺旋身坐於椅上,左小臂置於桌麵,翹起二郎腿,清洗過顯得格外澄澈的瞳眸對上嶽西涼平淡無波的視線。
“我們的行蹤被隨硯卿察覺了,今天這出戲就是他設的局。他手上一定有關於夜族的資料,今晚我打算去他的彆墅找找。以防萬一,你負責接應我,成了,我們明早就去夜族。失敗的話,隻能繼續等待時機了。”
失敗意味著,他們需要更加謹慎地蟄伏於暗處。
不到萬不得已,去生命諾舟總部找資料,都是一步最險的棋。
他們隻有三個人,去,就是送死。
嶽西涼依然麵無表情,但她知道他同意了。
薑淺甚是滿意。
多好的同伴啊,聽話乖巧,能力強。
還有這張漂亮的臉蛋,仿佛在誘著她,步步深入。
手指難耐地勾了勾,她現在可不敢上手。
看著聽話,萬一真被氣走了,找誰哭去。
順手從空間中取出兩份自熱米飯,一份給了嶽西涼,一份自己吃。
今天精神緊繃了一天,她還沒吃飯。
舒舒服服填飽肚子後,薑淺倦怠地躺到床上,小憩一會兒。
等再醒來時,周嶼淮也回來了,他正坐在桌邊大口吃著泡麵,看著似乎餓壞了。
薑淺起身,捂嘴打了個哈欠,將今晚的計劃複述給周嶼淮,讓他在宿舍等兩人回來。
夜色漸沉,皎潔的弦月宛如精心雕刻的玉石,鑲嵌在無邊的天幕之上,四周隻剩下細微的嘈雜聲。
暗夜很好的隱藏了兩人的行蹤,薑淺不停地穿梭在小巷,房屋,大街之間。
幾個飛掠,躲過守衛,翻進了隨硯卿的住處。
而嶽西涼,則進入離她300米遠的另外一棟彆墅蟄伏。
隨硯卿住在基地最豪華的彆墅中,似暗夜中的明燈,不用特意尋找就能瞧見。
此刻彆墅內漆黑一片,薑淺隱匿在暗處觀察了一番。
推測隨硯卿應是睡下了後,她腳踩牆麵,雙手扯住欄杆借力,翻入二樓陽台。
屋內異常安靜,薑淺迅速抬眼查看周圍的環境,見隻是一間尋常的客房,她緩步走至門邊,伴隨著極細微的‘哢嚓’聲,她來到二樓走廊。
映入眼簾的彆墅,裝潢豪華,幾乎可以說是奢靡無度,中間挑空,二樓隻有四個房間,薑淺淺顯掃了一眼,便向疑似書房的位置走去。
這扇房門鎖扣質量極好,轉動時無一絲聲響發出,門被她緩緩推開,屋內大片月光透過陽台玻璃門傾泄,即使沒有開燈,也不顯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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