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個關鍵點,必須得去。
薑淺明白他的意思,硬著頭皮應下來。
不就是丟臉,總比死了強,再說了,隻要自己演的好,也不一定被看出來。
理清思緒,兩人不再逗留,前後腳走出大門,來到天井處的台階。
等了沒一會兒,嶽西涼和周嶼淮也走了過來。
見二人和諧等待的畫麵,周嶼淮不疑有他,快步來到薑淺身邊,扮演一個好弟弟形象。
嶽西涼卻一動不動,複雜的眼神投向薑淺。
察覺到各方位射向自己的視線,她直想扶額。
為什麼總有種身在修羅場的錯覺。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渣屬性在身上的,但像他們這種遊走在刀尖上,有今日無明日的人,早就將感情扔進臭水溝。
彆人可以愛她,她也可以演給對方看。
對於喜歡自己的人,隻要她有興趣,對方也接受她的渣,她不會主動趕人。
但讓她付出同等的愛,隻能說句抱歉,做不到。
靈魂的交流固然美好,單純的身體接觸卻更讓人著迷。
要不然等哪天生離死彆,便隻剩下無儘苦楚。
那個她曾放在心尖,又主動扔進塵土的人,怕是正忍受噬心之痛。
四人進入村長家的客廳,再次見到桌上宛如複製黏貼般的菜肴,薑淺腦中思緒被大寫的‘無語’二字,全然侵占。
再好吃的菜也禁不住頓頓吃。
她的眸光不著痕跡了過圓桌邊正埋頭乾飯的兩位壯漢。
這兩人看著過分淡定,昨晚他們那應該沒有意外發生。
桌上其餘碗筷未動,顯然馮慧三人組還沒來,但自己這邊來的本就遲,沒道理比他們還慢。
隨即她想到了原由,招呼幾人趕緊吃飯。
四人匆匆解決早飯,馬不停蹄趕往馮慧三人組的住處。
而她之所以決定先吃飯再過去,是因為可能會看見血腥場麵,到時候吃不吃的下都是個問題。
果不其然,踏上二樓地板,剛繞過拐角,就看見馮慧和於嶽堵在一扇大開的門前,血腥味濃重到即使她站在樓梯口都能聞見。
聽見腳步聲回頭的馮慧,表情漠然地看他們一眼。
她的眼中摻雜了太多複雜情緒,像是一種見慣死亡的無能為力,和早知如此的豁達,又夾雜一絲痛苦神傷。
薑淺的心如被重重敲擊了一下,鼻腔酸澀上湧。
嘉蘭也會露出這般神情嗎?
她此刻才真切意識到,他們真的彼此陰陽相隔。
霎時,一股濃重的悲傷氣息將她籠罩。
但她很快振作起來。
她從不喜歡將自己的脆弱暴露於人前,除非,那是想讓彆人看見的。
她默著臉走至馮慧身後,待看清室內場景時,縱使是見慣無數大場麵的她,也被眼前的畫麵震的心尖為之一顫。
臥室內家具擺設大致雷同,隻是此刻斷肢殘骸灑落各處,牆上,頂上,床上全數被暗紅色血液覆蓋,讓人難以想象一個人竟然能流出這麼多血。
其餘三人見此,都忍不住皺緊眉心。
六人裡要數最淡定的還是薑淺,畢竟是某些方麵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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