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某種東西從唇角溢出,他微微後退,一一舔掉,碾撚間,又重新回到初始。
似乎沒完沒了,她默默抬眸望天。
沒有月亮,沒有星空,隻有無數枝條在晦色籠罩的黑夜下搖擺揮舞。
怪誕至極的畫麵,猶帶繾綣,迷離之意的眼眸在這一刻,仿佛穿越空間,撞進文斯米爾的心。
搭在扶手上的五指逐漸攥緊,一種想上前拽開兩人的衝動自胸腔迸發。
礙眼!
周圍的喧囂更是讓情緒躁動,他起身離開座位,不論身後的沃頓如何喚他,也不再回頭。
“文斯,你去哪?”
“喂喂喂,真就這樣走了!”
“不看你的小甜心了?”
“回帝國。”
肩寬腿長的高大背影即將踏入突兀出現的時空間隙,才傳來一句生硬回答。
……
月桂眼睜睜看著兩人撒完狗糧,選了個與她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她有口難言,呼喚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憋出一泡生理性淚水。
薑淺似有所感,回頭望去。
但枝條太過密集,鼠牌的遠視也不好,隻能看見一片蠕動的晦暗。
見此,晏漓不由低聲問她。
“在看什麼?”
視線回到前路,她搖了搖頭。
“沒什麼,隻是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
“我也感覺到了,應該是貓牌玩家,彆管,沒有光他不敢動。”
月桂要是聽見這話非罵他個狗血淋頭。
以往哪次不是她在背後偷偷給他彙報絲蘭行蹤。
甚至連她前男友身份信息,祖宗十八代都幫他查的明明白白。
而且這些事,絲蘭至今未知。
背後的視線太過強烈,薑淺忍不住回頭又投去一眼。
不安好似浮木,在心湖浮浮沉沉,她拉上他的手,加快腳步。
“萬一他也有隱形道具呢?我們走快點。”
“嗯。”
兩人方才商量了下,偷襲是不可能偷襲的。
雖然彆人可能沒有發光道具,隻能‘罰站’,但遠距離攻擊造成的傷害太小,且大概率會驚動枝條,太得不償失。
畢竟微光範圍有限,也許近距離枝條受光影響,萎靡不振停止攻擊,但遠距離的…
想起它們扭曲搖曳,迅速解決一隻貓咪的場麵,她就心生退意。
那玩意不是人類能正麵抗衡的。
而且他們一個手臂受傷,一個大概率內傷,全盛時期合力都打不過貓咪,現在如果交戰,極大可能被貓咪反殺,千裡送鼠頭。
所以兩人決定趁大家‘罰站’時,去找奶酪。
高牆消失,尋找變得方便,隻是地圖太大,兩人走了好久,才尋到12塊。
入夜時死了一名鼠牌玩家,播報聲中的奶酪剩餘數量增加到了26,也就表明屍體附近爆出了6塊。
兩人不敢跑動,隻能儘量快走,還剩14塊,如果找到他的屍體,數量便能減少到8。
能在今晚找齊最好,找不齊也算減輕明日的負擔。
龐大的迷宮地圖,枝條搖曳,隻有一捧微光在黑夜中無阻隔的前行。
薑淺順手收進懸在身前的奶酪,指向泥地上影影綽綽的繭子。
“去那裡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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