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帳篷是員工臨時宿舍,左右兩邊擺滿了上下鋪鐵架床,輕輕一拍便能激起大片塵埃。
兩人又轉回第一,二帳篷看了看,一個是辦公室,另一個也是簡易研究台。
沒什麼重要訊息,他們回到第四帳篷,簡單收拾出了中間的四張下鋪。
左右各兩張,原來的床墊扔了,換成巡邏艇中找到的床墊。
短暫的休整晏漓沒有回自己的床鋪,而是坐在薑淺的床沿,直勾勾盯著她。
暗色的眸子仿佛深不可見的幽潭,裹藏暗湧,他想做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前天被打斷,估計一直記著。
這會兒就兩人,狼性就不想掩藏了。
她翻了個身,背對他裝死。
他立馬癟嘴,俯身攏在她上方。
“淺淺!”
薑淺眼也不抬,聲音懶散。
“你是色鬼嗎?”
“我,我才不是。我就是,想和你貼貼。”
“哦。”你怕是想負,距離,貼貼。
跑了一上午都不累的嗎!
見她如此冷淡,他高昂的心思蔫巴成黃花菜。
想說到處有人虎視鷹瞵,自己沒有安全感,隻有完全觸碰到,才會真實感覺她是屬於他的。
但這麼矯情的話他說不出口,連以往能讓她心軟的可憐神情也不想裝了。
喜歡她這麼多年,酸意和委屈好似成了家常便飯,但讓他放棄,卻比剜心還要疼痛百倍。
哀傷氣息彌漫,仿佛要將薑淺淹沒。
她心中歎氣。
又不是不讓,想就主動一點啊,總讓她主動怎麼回事。
頭盔和背心早在方才摘掉,她撥了撥卷發,全部攏向床內裡,然後慢條斯理解開領口的紐扣,撚著拉鏈緩緩下拉。
小小的拉鏈聲在封閉空間顯得尤為響亮,晏漓驀地抬起眼眸,看向聲源處。
白到發光的皮膚好似上了釉麵的瓷器,即使環境昏暗,也不掩豔色。
往上是柔情似水的繾綣眼眸,睫毛輕掀,又流溢出魅惑之色。
心臟激動的狂跳起來,臉上也似有火在燒。
淺淺,在誘惑他。
弧度極優越的唇瓣抿了抿,喉間乾渴的發緊。
他顫著手撫上媚色無邊的眼眸,睫毛擦過指尖,水波蕩漾的翠色仿佛要將他溺斃。
心臟在耳中似乎鼓噪的更厲害了。
“淺淺。”
“嗯,怎麼了。”
回答他的是甜蜜如果醬的軟言細語。
眸光完全被她占據,紅發也被指尖撥弄。
癢癢的,從頭皮竄入心尖,連心房都止不住戰栗起來。
那隻摩挲眼尾的手指被她緩慢下拉,直到觸到唇瓣,探入口腔。
濕潤的觸感好似電流,從指尖一路麻痹至神經末梢。
這下,連瞳孔都震顫起來了。
笑意從她唇角蔓延,他有點惱怒。
淺淺在笑他沒出息。
指尖微勾,撥弄,銀絲便從她唇角滑落。
他俯身一一舔掉,用舌尖代替指尖。
玫瑰香太濃鬱了。
溫度也太高了。
薄毯掉到地上,卻得不到絲毫關注。
老舊的鐵質上下鋪經過歲月洗禮,輕輕一動,便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但沒人在乎,隻需換個地方罷了。
光影晃動,霧氣上湧,她仿佛要被他揉進身體裡。
擁抱太緊,快喘不上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