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江和往常一樣到家,衝去衣服上的泥點子,隨意衝了個澡。
走到灶房,發現多了個菜。
“這是小滿做的?”林大江指著黑耳朵問。
李桃花點頭,難得笑得開懷,“是啊,等會驚蟄見了估計不敢上桌。”
果不其然。
“啊啊啊啊~”
林驚蟄剛踏入灶房沒多久,乍一眼看見桌上已經變成一道菜的黑耳朵,捂著腦袋邊叫邊後退。
“小滿還真把毒耳朵做成菜了!”林驚蟄靠著門,心有餘悸地撓頭。
“驚蟄,娘一個多時辰前吃了,沒事。你兩個妹妹也吃了,不也好好的。”李桃花已經見怪不怪了,早就猜到有這一出。
林大江忍不住笑,“驚蟄,男子漢大丈夫,這點黑耳朵怕什麼?”
“阿爹先嘗,真有事我也走在你前麵。”
李桃花一掌打在林大江肩上,“呸呸呸,當家的咋說儘說些不吉利的?”
林大江嘿嘿一笑,夾了一口黑耳朵,當著林驚蟄的麵嚼了幾下,一口咽下去。
林驚蟄皺眉,苦著臉。
林大江撩起袖子,指著林驚蟄略顯慫樣的臉,不厚道地笑了。
“驚蟄啊驚蟄,來,閉著眼睛吃一口就不怕了。”
灶房外看熱鬨的林穀雨扮了個鬼臉,笑嘻嘻道“哥哥是膽小鬼。”
林驚蟄表情擰巴,“放屁!”
“一天彆屁啊尿啊的掛嘴上,都快娶媳婦的人了。”李桃花動作麻利的把飯食搬到桌上。
“阿娘,我才十二!”
李桃花“不小了,十五就可以娶妻了。”
林小滿把木蓮果的籽收好、放好,走到灶房便聽到阿娘的“虎狼之詞”。
她和哥哥同歲,她就不進去湊熱鬨了。
誰知道會不會殃及池魚。
十二歲啊,換作以前,還是個小學生呢!
就算是十五,也才是個初中生。
古人真凶殘,十五歲就能娶妻生子了。
林小滿躡手躡腳往後退,被眼尖的林驚蟄瞄到,喜出望外地朝門外喊。
“小滿,小滿。”
李桃花瞬間變臉,笑盈盈得開口,“小滿進來,吃飯了。”
林驚蟄大吃一驚,娘這變臉的絕活怕不是跟阿奶學的,見人下菜碟這一招使喚的很順溜啊。
可惜他就是那道不值錢的黑耳朵,小滿是好吃美味的燒雞。
……
除了林驚蟄,一家人吃著好吃爽口的黑耳朵吃的很開心。
林小滿做了一大盆黑耳朵,一家人吃管夠,配上野菜黑麵糊糊,也是好吃到爆。
林大江吃出了一身汗,吃了個九分飽。
家裡的黑麵還是分家時分得的糧食,雖然林小滿賺了錢,但一家子還是能省則省。
黑麵糊糊的碗都被舔乾淨了。
飯後,每人一碗冰涼凍,加了一勺糖水。
“好甜,怕是大老爺也就是這樣的日子吧?”林驚蟄剛吃完一碗,林小滿又給他添了一碗。
做的有些多,就連立冬都喂了幾口。
李桃花不敢給立冬多吃,吃了幾口就停了。
立冬不乾了,剛吃到甜滋滋的就不給他吃了,於是抱著李桃花的褲腿轉啊轉。
“阿爹,冰涼凍好吃不?”林小滿問。
“好吃,小滿打算賣多少錢一碗?”
“用賣涼皮的碗裝,賣兩文。”
嘶~真貴。
林大江感慨。
不過四文錢的涼皮都有人買,鎮上的人比他們有錢,,兩文錢的冰涼凍看著似乎也不算貴了。
林小滿又道“果子是山上摘的,就是又要辛苦哥哥了。另外就是熬的紅糖水要花錢,不過每碗冰涼凍裡就一勺,也不算貴。”
林大江覺得小滿的腦袋瓜子聰明,不像是他閨女,倒像是老天爺的親閨女,咋就就這麼聰明呢?
“小滿,回頭你把做冰涼凍的法子教給我和你娘,咱們輪流做。你和驚蟄還小,大晚上的得睡足睡飽,不然長不高。”
說起身高,林驚蟄又不高興了。
他是男的,竟隻比小滿高一點。
他要長得和阿爹差不多高,不,要比阿爹還高,然後要比阿爹壯,這樣就能保護一家人了。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擺攤賺錢,他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近乎蒙蒙暗,“爹,咱要出發抓魚了。”
林大江吃飽喝足,白日裡的疲憊一掃而空,感覺渾身都是勁。
“走吧。”
林驚蟄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揮揮手,“走嘍!”
林小滿把碗用清水洗了一遍。
家裡的碗都被舔乾淨了,與其說洗碗,不如說洗碗上的口水,好洗的很。
家裡沒有井,其實不太方便。
家裡用的水都是林大江或林驚蟄早上從隔壁的井裡挑回來的。
挑回來裝在兩口大水缸裡。
那還是隔壁李大娘人好,林家又正好租了她家的房子。要是換個不好說話的,他家就得去河裡挑水喝。
夜色漸濃。
李桃花給穀雨和立冬洗了澡,讓穀雨哄著立冬入睡。
農家孩子,大的哄小的,小的還要哄下麵更小的,沒那麼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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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把肉處理了,晚點炸豬油就能省些時間。
林小滿學著李桃花,把熏魚用的醬料先做出來。
李桃花看著林小滿往鍋裡倒水,又倒了醬料、料酒跟不要錢似的。
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怪不得熏魚吃著有滋有味,原來是這些精貴的料“喂”出來的。
李桃花一陣肉痛,不過她肉痛著肉痛著似乎有點習慣了,沒剛開始那麼難受。
林小滿笑眯眯的,不用多看,就知道她娘又在止不住地心疼。
做吃食生意其實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做的乾淨,做的好吃,這是最基本的兩條,卻也是最難的。
魚是自己抓的,費的是時間成本。
不過古代沒啥娛樂活動,天黑了也不常點燈,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這時間成本可以忽略不計。
剩下的就是熏魚的醬料和炸熏魚用到的油。
不過炸完熏魚的油,自家還能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