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沙為餡的桃花糕,外皮粉嫩,沙餡軟綿。
林小滿沾了些炒熟的糯米粉防止粘手,招呼爹娘過來嘗味道。
艾草糕的麵皮隻加了少許艾葉汁,外皮沒有清明餜子那麼翠綠,呈青綠色,淺淺的。
“小滿的手真是巧!”
李桃花邊吃邊誇,頭一回吃到這麼好吃的糕點。
林小滿下意識捏了捏糯嘰嘰的桃花糕,一口下去,又糯又甜。
“砰砰。”
林家人吃得正歡,敲門聲響起。
“大哥,大哥。”
門外傳來林大海的喊叫聲。
林大江走去開門,看到異常開心的林大海。
“大哥,竹籃編好了,你看看沒錯吧?”
“這麼快?”
才兩個時辰,他們要的竹籃就編好了?
“是啊,沒想到立春還真行,我給他片竹片,立春編的。中間還編錯了兩回,要是沒錯,這麼小的竹籃一個時辰都不用。”
林大江叫來林小滿,林小滿叫了聲二叔後仔細端詳林立春編的竹籃。
大小、樣式都和她畫的草圖差不多,於是朝林大江點頭。
“你讓立春這兩日多編些竹籃出來,咱有用。”
林大海“大哥,前頭不是說二十個嗎?”
林小滿用口型對林大江說越多越好,林大江心裡咯噔一下,嘴上卻說“越多越好,你和立春編出來的我都收。”
得了話,林大海點頭道“好嘞,大哥,那我先先走了,我得去多片些竹子,趁著這兩日多編些。”
林大海風風火火趕回家。
王春秀做好晚食,正拿盆去外頭倒水,急匆匆進門的林大海差點把她撞上。
“當家的,你乾啥?叫立春來吃飯。”
“等等!”
王春秀沒見過這麼急性子的林大海,成婚這麼多年,都沒見他和誰急。
難不成出事了?
王春秀也不管倒不倒水了,隨手一潑,把盆往地上一放,也急吼吼往後院跑。
蹲在門口嚼吧著野菜根的林老太冷哼一聲。
“咋咋呼呼的,成不了事。”
“立春,你儘管編,你大伯說了這幾日你編多少他便收多少。”
原本低頭苦乾的林立春一下子抬起頭,“都、都收?”
“是啊。來,我幫你片竹子,你好好編。大哥這是照顧我呢。”
王春秀支支吾吾“大哥,真這麼說啊?”
林大海沉聲道“那還有假?”
王春秀喜出望外,“給了期限沒?回頭吃了飯,我也來片竹子。”
“後日晚上要把竹籃子拿給大哥。”
王春秀一聽急了,才兩日,能做出多少竹籃?
“這麼趕?”
林大海難得板起臉道“大哥這都是照顧我了,你還嫌七嫌八的?”
王春秀搖頭,“不是不是,當家的,我去把糊糊給你們端過來,你們趕緊編。”
說完趕緊往灶房趕,裝了兩碗黑米糊糊,又放了小菜在上頭。
想了想,又從自己那碗糊糊中撥了一點出來,加到了林大海和林立春的碗裡。
自己呼嚕呼嚕吃完,給冬至搬好小馬紮,囑咐道“冬至,把糊糊吃了來後院找爹娘,知道不?”
“嗯。”
——
“小滿,驚蟄,這是我和辭安畫的紙簽。”顧長生興致勃勃拿著兩張紙簽進門,拿給林小滿。
無形中,竟以林小滿為主心骨。
一幅是山村桃林圖,一幅是書生登高望遠。
林驚蟄從未正兒八經見過彆人作畫,這一看不得了,驚為天人。
“你們你們這畫的也太好了!”
寥寥數筆,一幅充滿意境的水墨丹青畫出現在紙上。
再想想自己,畫匹馬彆人還以為是頭牛。
謝辭安神色淡然,好像彆人誇的不是他,除了耳後有些泛紅,又恢複小大人模樣。
倒是顧長生得意地笑了幾聲道“驚蟄,你要是想學,日後每月旬假我教你。”
林驚蟄一個頭兩個大,忙拒絕“彆,我誌不在此。”
顧長生也想撈一個老師當,極力勸說“驚蟄,作畫不難,你學個一年半載也能畫出來。”
跟著謝辭安認字每個月買紙的錢就要幾百文,要是再學畫畫,家裡好不容易積攢的錢又要被他揮霍掉了。
況且他都十三了,學啥畫畫啊,讓立冬學還差不多。
抱著這個心思,林驚蟄說什麼都不學。
顧長生還要再勸,林驚蟄一把抱起立冬放在顧長生懷裡,“長生你是不是想找個學生?看看立冬,他小,可塑性強。”
立冬不明所以,以為兩個哥哥在和他躲貓貓,當即扭著屁股抱著顧長生咯咯咯笑開了。
平安怕少爺抱不動小孩子,張著手護在旁邊,一是怕立冬掉下來,二是怕少爺竹竿似的身子吃不消。
場麵一度充滿歡樂。
林小滿捂著嘴笑了幾聲,拿出裝著桃花糕、艾草糕的碟子,“彆糾結畫了,嘗嘗我新做的桃花糕。”
謝辭安小口淺嘗。
幾口後,林小滿瞧見少年盯著桃花糕裡的綠豆沙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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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安難以置信,他竟在小小的桃花糕裡聞到了牛乳的香味。
不過他見其餘人並未質疑,便將疑惑壓在心底。
“味道如何?”林小滿拿著竹籃,把清明餜子、桃花糕、艾草糕用油紙包著放入籃中,接著問,“這就是裝清明餜和糕點的竹籃,你們覺得賣多少合適?”
顧長生從來不缺銀子,他開口就是一兩銀子。
林驚蟄聽到一兩銀,皺眉,“一兩銀,也就隻有你會買。”
林小滿看著哥哥,“你瞧著我們三個像是買得起的人嗎?就算是五百文,你買不?”
林驚蟄頭搖似撥浪鼓,堅決道“不買,冤大頭才買。”
謝辭安“我們就是賣給冤大頭。”
林小滿對嘉林縣的物價一無所知,就像謝辭安說的,普通百姓根本不會買他們的禮盒。
想來想去,她打算等到了嘉林縣看過後再議價。
——
完事後,王春秀端著裝糊糊的碗急匆匆往後頭趕。
"當家的、立春,把糊糊吃了。"
趁兩人吃糊糊的功夫,王春秀接過林大片竹片的活,啃次啃次乾的賣力。
等兩人吃完,她拿著碗回灶房,正好冬至吃完糊糊正拿著碗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