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一片混沌——也可以是一片黑暗——甚至也可以是一片空白,她就在這什麼也沒有的世界裡撥弄起一團絲線,一團由混沌組成的絲線。
這團絲線名為“人世”——但女人更喜歡叫它“命運。”
就好像小林旅館二樓的某個房間本該緊閉著房門,女人隻是輕輕挑起手指,緊鎖的房門就這麼被打開。
這種伎倆很低級,但很好用。作為神,她有資格——也有能力去做這種事。
女人嗤笑著,她輕蔑而高傲,她仿佛無所不能。
杏子很生氣。
“她耍賴!完全就是耍賴!這種能力怎麼可能被破解!!她就是在耍賴!”
“就當她在耍賴,我們也沒有辦法。”戴著眼鏡的男人說道。
“我們該怎麼辦?”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人問道。她長著一頭柔順的長發,腰間長著兩雙手臂。
“靜觀其變。我相信月能夠找到破解的方法的。”戴著眼鏡的男人回答。
“月在哪?”穿著製服的女人又問。
“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城市...不過他要去乾什麼來著?”
“離這裡不遠的城市啊...”穿著製服的女人若有所思。
“等等,你是誰來著?”杏子突然問道。
“離這裡不遠,的,城市...”惠織前進著,她確定了目標。
何把繪青帶出房間,還不忘緊鎖房門。
“何叔,瘦鬼叔在乾什麼呢?”繪青問著,還是不緊不慢地邁開步子,遠離那供奉著異國神像的房間。
“在祈禱呢,你瘦鬼叔。”何按著繪青的肩,幾乎是架著繪青走的。
“祈禱?瘦鬼叔也喜歡女神嗎?”
“嗯。”何含糊不清地回答,心思卻放在了半死不活的畜生身上。
關爺開眼,這在何的故鄉是很不吉利的。關爺開眼就要見血,甚至是要見禍——見人禍。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女神?我不喜歡女神。”在繪青看來隻是普通的閒聊。
“在這個國家就一定要喜歡女神。”何回答。
月醒來。月恍惚。
“我說了什麼?”月問。
女人先給月倒了一杯水,然後用童話加工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一直住在城堡裡的公主,她一直幸福的過著平淡的生活。國王希望年幼的公主可以一直健康的成長下去。
“公主所生活著的王國十分和平,簡直就是一處幻想鄉。遠離戰亂,沒有饑荒,更沒有來自最強大的國家的侵擾。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得到獨屬於自己的花兒。花兒形態各異,每朵花在這個世界上都隻有一朵——在這個世界上,花兒是少見的,花兒是獨屬於個人的。每朵花都會依靠著自己的意願而去依附著一個人,於是所有人都以花兒去詮釋自己的價值。
“於是沒有花兒的人就淪落為普通人,有了花兒的人便高貴起來,蔑視眾人。”
“饋贈。”月判斷道。
女人點點頭。
女人又繼續敘述。
“但在那個國家裡,在那個公主所在的國家裡,並沒有人擁有著花。花兒是隨機的,是眷顧著所有人的。也許有一天花兒就會自天上飄下,然後愛著它的眷屬。
“可是公主並沒有花。公主其實並不在意,因為整個王國都沒有擁有著花兒的人。對於王國的公民來說,沒有花兒才是正常的,沒有花兒才是普通人。
“直到皇子的誕生。
“皇子生而帶著花朵,花瓣鑲嵌著金邊,就這麼彆在皇子的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