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無可奈何。花兒隻是想保護公主,保護公主脆弱的內心。但花兒做不到,花兒還太小了,它的藤蔓無法遮掩公主的雙眼,無法堵上公主的耳朵。”
“能夠成長的饋贈。”月斷定。
“直到時間沉澱著,時間是溫室,它讓花兒茁壯成長。終於有一天,花兒已經可以遮住他人的耳目。”奏韻沒有回答,繼續講述。
月點頭,示意奏韻繼續講述下去。
“終於,公主背後的花兒遮住了所有人的耳目,也遮住了公主自己的耳目。但花兒無法欺騙公主——無法把皇子死亡的事實篡改。”
“自身認定的事實是不會被影響的。”月又斷定。
“花兒愈發猖狂,它將一切公主所認定危險的事物篡改,於是公主——甚至所有人,被花兒所欺騙:公主從未學習過,公主一直生活於幻想鄉中。
“甚至連皇子的死亡都被篡改。在其他人眼中,皇子一直生活在異國他鄉.。
“花兒影響著所有人,有農夫下田,花兒就在他耳邊低語:你並不知道什麼是花兒。
“有商人外出,花兒就呢喃:你將在在回到故鄉時忘記一切所見所聞。
月理清了前因後果,他想起來了。
但不夠,遠遠不夠。他要複盤。
“直到有一天,公主遇到了同樣擁有著花兒的來自他鄉的女孩。女孩真美。女孩的身上長滿花朵。
“那些花兒實在迷人,它們博學多識,它們能夠分辨出一切花朵的種類。但在那之前,公主身後的花朵先發製人——它對女孩身上的花朵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花兒。
“於是女孩身上的花兒們開始混亂起來,它們竟然真的分不清公主身上的是花還是草。”
能夠識破他人恩賜或是饋贈。月並沒有打斷奏韻,他在思考。
“公主”的“花兒”不能掩蓋“公主”自發承認的事實,這是一個突破點。而那個“女孩”的“花兒”也是一個突破點——能夠識破他人的恩賜或是饋贈,這是很強的能力。
那個女孩是誰?那個女孩是...是...
月應當見過,他的記憶宮殿還沒有完全重建,如今的思緒還是十分混亂。
“公主把女孩當作妹妹,她試圖填補皇子的空缺。於是公主的花兒張開嘴:
“她應當是你們的女兒!
“花兒說著,國王與皇後深信不疑。”
意味著那個“女孩”也是受害者!她被強硬的推入了“國王”與“皇後”,還有“公主”的生活!
學校還是原來的學校,課程還是原來的課程。課表安排滿了許多讓繪青興致勃勃卻又無聊透頂的課程。
剛上完兩節國語,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教室內死氣沉沉,就連竊竊私語都要被旁人報以白眼,似乎每個人都將維護這片寂靜劃分成了規則。
“都給我起來,該上體育課了。”望月老師穿著高跟皮鞋,清脆的腳步聲和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瞬間將空氣刺穿,被小心維護的氣氛就這麼死在了嗬斥裡。
怨聲載道,仿佛在為剛剛死去的氣氛吊唁,抱怨聲此起彼伏。
“誰還敢抱怨,下節課就給我留在教室裡上數學。”望月不滿道,“坐窗邊的給我把窗都給拉開,死氣沉沉。”
於是吱呀呀的拉開窗的聲音,挪動桌椅起身的聲音,嘈雜閒聊的聲音又響起,編寫成了強差人意的活力。
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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