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田看來,自己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跑出犬草嶺監獄,結果剛逃出不久就莫名其妙被傳送到了法庭上。
“你可認罪?”高高在上的法官看上去隻是個普通老頭,但山田看得出來,他是傑特摩恩——掌管著半個城市的恩賜者。
“異議!異議!!我什麼都沒做!!”山田扯開嗓子抗議。
等等,自己能說話了!?
“猥褻恩賜者,愧對父母,偷盜勒索,你的案宗不短。”摩恩目光如炬。
“我..我隻是...”
還在震驚中的山田緩過神來。他好像沒法辯論。句句屬實,他隻能乖乖接受審判。
更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恢複舌頭的傷勢、到達這個奇異的法庭空間裡的。
“現在開始斷罪。”摩恩的聲音穿透山田的耳膜。
斷罪?斷自己的罪?
憑什麼!?他明明已經逃出來了!
再次踏上階梯,二樓,三樓,四樓,五樓...
繪青又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出門以前已經帶了鑰匙,502的房門她很輕鬆的通過鑰匙打開了。
門內還是熟悉的味道。她聞得出來,這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薰,帶著點甜味——其實繪青並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什麼樣的,但這房間裡的味道又實實在在讓她熟悉。
“你好。”繪青跟房間打了個招呼。她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她的小腿還在隱隱作痛。
真心希望那位老板娘不要再穿高跟鞋了。
繪青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和衣服,她竟然覺得自己該做的不止如此——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再做什麼了。
於是她疊好被子,又在潔白床單上躺了一會。
學校的生活曆曆在目。可她就要離開了。
對了,作家!其實她看過作家那本書了,寫得挺不錯。她還想再去鹵肉店,但她不敢確定鹵肉店是否開門,自己目前的身份會不會讓作家——還有他的妻子誠惶誠恐的迎接。
還是不去吧。
繪青爬起身,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沒有一絲留念的關上了房門。
我要走了。再見。
黑眼圈和眼袋很重,但無可奈何。女人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開口:“檔案、樣本...全弄丟了。找不回來一點。沒辦法,她的饋贈太強了。”
戴著眼鏡的臉上有十字胎記的男人深深歎了口氣:“不怪你。彆說你,全巡防隊除了杏子以外沒有一個人能擺脫饋贈的影響。”
“就連我也被當成它的工具用了。據我所知,在我到達這座城市不久後——也就是遇見那位恩賜者不久後,絡新婦就追上來了。”月適時插話。
“雪佳,你搞清楚了嗎?絡新婦發射出的‘蛛絲’成分?”戴著眼鏡的男人問。
“蛛絲唄。還能有啥。”重重眼袋和黑眼圈的女人——也就是雪佳回道。
“隊長,你這句話好像問了不下四次。”月又適時插話。
“哦。可能是被饋贈影響了。腦子不好使。”月口中的“隊長”——也就是戴著眼鏡的男人回複。
“大家的狀態都挺不好的。除了杏子以外沒一個人能清醒點。”雪佳打了個哈欠,“哈啊....好困,上一次睡覺是四天前。”
“感謝你能活到現在。”隊長也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哈....也感謝我們副隊的姐姐是白癡。”
“我本人就在這裡!”杏子抗議。
“嗯嗯好。”雪佳甚至還伸了個懶腰,“說真的,我希望請年假。”
“巡防隊就是當牛做馬的,請年假想都彆想。”隊長歎了口氣,“唉,解決了這些事之後就趕緊回城睡大覺吧。”
“我認為一晚的覺不太夠。”雪佳瞪著個死魚眼。
“複議。”不知哪傳來的巡防隊隊員應和。
“複議。”第二個聲音響起。
一時間內,大大小小的“複議”聲填滿了整個房間。
“行了行了,頂多給你們三天假期的補貼。”隊長低下頭,“三天內精銳部隊沒一個人能用,啊...我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