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姐姐的聲音挺大的,月在道場裡都能聽到。
父親拉開門,杏子幾乎在瞬間把頭探了進來。
“我也要跟月操練!”杏子喊。
“胡鬨。隻有蠻力怎麼行。去練揮劍。快點。”父親斥責。
月眼巴巴看著杏子被趕出去。他其實蠻希望姐姐可以跟他一起練習的。
“月,繼續練。彆管你姐姐。”父親關上門,轉頭嗬斥。
“是。”
月是很聽話的。他從來沒有忤逆過父親和祖父。
於是月又開始練起那些劍法。
一練,就這麼練到晚上。
“杏子呢?”父親端坐著,捧著碗。
“姐姐說一定要跟我一起練習,現在還在練揮劍。”月說。
他想去看看姐姐。單是揮劍就練了一天,一定很無聊。
“去帶她回來吃飯。”父親說。
“嗯。”
月跳下庭院,邁著碎步跑到杏子的房間。
啊,忘記看今晚的菜了。姐姐每次都要問今晚吃什麼——如果有大蔥的話她就不吃了。
姐姐真挑食。
月又邁步跑回,想要看一眼今晚的菜。
直到月跑到了主廳,祖父和父親的聲音傳來。
“找個時間,把杏子送走吧。”
這是祖父的聲音。
“父親。杏子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年。我怎麼忍心。”
這是父親的聲音。
把姐姐送走?我才不要!為什麼要把姐姐送走?月想。
“不過是一個棄嬰,我們鈴木家養了她十年,也算仁至義儘了。”祖父說。
姐姐不是我的親姐姐!?
“多一張嘴罷了,這又何必!”父親說。
“你可知道為什麼當年我願意你收養她?要不是因為你....唉。總之,月出世後她本就該離開的。”祖父說。
收養?
“我們鈴木家從來如此。一男一女兩個子嗣,誰又能想到大女兒腹死胎中後遲遲不見男兒出世。”還是祖父的聲音。
“誰又曾想,收養了杏子之後的兩年,月便來了——誰又曾想,月竟然是恩賜者!”祖父繼續說。
恩賜者?那是什麼?
是白色頭發的人嗎?月搓了搓自己被染黑的頭發,想。
“找個時間,送走吧。鈴木家的劍術傳男不傳女。你知不知道要是杏子窺見這劍道一二後會變成什麼樣?”祖父最後說。
在一陣沉默後,父親“嗯”了一聲。
月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起來。
“等會。等會我就安排。至少吃完飯吧——讓杏子吃完這最後一頓飯。”父親最後說。
炸雷般在腦內炸開,沉重的分量讓月一時間無法接受。
月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飛一般跑向姐姐所在的房間。
與此同時,火光肆虐著侵占起鈴木家宅。
等到仆人奴婢驚叫著四散而逃,同時被那些闖入宅邸的身著白衣的家夥們刺穿胸膛、枉死在刀尖下時,月才反應過來——仇家找上門了。
是...仇家嗎?
可他們為什麼這麼大膽,敢如此光明正大的闖入府邸,將所有人趕儘殺絕!?
不對!
他們在殺人!!
前幾天看自己和姐姐訓練過於辛苦,偷偷遞來糖水的嬤嬤——隻不過是個家奴,正期盼著自己的孫兒出世的嬤嬤就這麼被踩在腳下,接著被一劍封喉!
還有她的兒媳!被劃開肚子,一邊被侵犯一邊被刀割!?
她的兒子!一個乾苦力的身強力壯的叔叔,如今身首異處,其中一個穿著白衣的家夥拎著他的頭,正對著他被侵犯著的懷孕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