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已經很奢侈了。以熱情擁抱每一天,這是杏子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複仇之類的,她從來沒有敢設想。她知道,那一天的歹徒們如果要繼續追查,說不定會是...
是讓她“信仰崩塌”的存在。說實話,她情願生活在謊言與錯覺中。
至少——至少對教團的恩情和對至高無上的恩賜者、饋贈者的敬意,目前還是真實的。
那天那個討厭的金發男,杏子當然記得。
現任教皇嘛。一個以普通人的身軀比肩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杏子——這個經常揍老弟,不喜歡動腦子的肌肉笨蛋,其實也會想很多東西的。隻不過是她不敢想太多罷了。
想太多便意味著顛覆,意味著摧毀——像她一直因為認為自己的力量不夠而開始研究的槍支大炮一樣無情摧毀的“邪惡”——就這麼分崩離析那些...東西?罷了。
杏子不是很能形容那種感覺。曾幾何時——在她的童年時期時——她也無法理解父親口中的“劍道”。正因如此,她比起月的刀劍更傾向於槍炮和肉搏呢。
畢竟她隻有一身蠻力來著。她想的一直不算多。
想太多,杏子就不是杏子了。
“我們已經很幸運、很幸福了。”杏子說。她輕輕抱了抱繪青。
杏子在繪青眼裡仍然與惠織重合著。但她接受了這個不痛不癢的擁抱。
“...我去做飯。”
月說完就提起桌上的袋子走進廚房了。
“杏子。”繪青看著月走入廚房,輕輕說。
“嗯?”
“杏子很崇拜女神呢。”繪青說。
“嗯。女神是至高無上的,教團是最神聖的——每個人都知道。”杏子說。
每個人都知道嗎?惠織、爹娘,他們因為隱藏自己的身份找來了許多災禍。何叔,瘦鬼叔叔,毛利伯伯,他們為了自己離開了犬草市,小林旅館因此解散,他們又得到了什麼?
那些災禍和帶給瘦鬼、毛利那樣巨壓的,不就是教團嗎?難道這是現任教皇的旨意?繪青過兩天還要去見那個教皇呢!
還有田一郎。田一郎也是因為教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死掉的。
繪青想不明白。她該做什麼?她該怎麼想?
“女神很了不起?”繪青又問。
“是女神給了我們賴以生存的世界。”杏子兩手合十說道。
才不是。她明明一直在傷害大家。繪青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
“好了,吃飯。”過了好一會,月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好——”杏子拖長聲音回道。
繪青沉默著思考。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麼。
她覺得這些東西太難懂了。
與此同時——在犬草市莫名其妙覺醒的能力——也就是小林旅館所在的那個城市——覺醒的莫名其妙的能力——那個能感知到恩賜者存在的能力告訴她,又一個恩賜者到來了。
又一個恩賜者來到首都。
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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