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死了。”甄眷姝說,“自殺。”
兩人在甲板上,看著海。
海麵是粉紅色的。
這沒什麼不對。海麵就應該映射出天空的顏色——綠色的天空下,本就應該映射出粉色的天空,不是麼。
“大師姐。不對啊。完全不對。”王二牛說。
“什麼?”甄眷姝問。
王二牛撓撓頭,他的頭頂莫名其妙竄出一條魚來。
“大師姐。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可能是在做夢?”王二牛問。
“不可能!我們一定在時間輪回裡!我知道的,我們被永遠陷入輪回了!”甄眷姝肯定道,“這是第四天!”
“那,那個小胡子?不對!等等!大師姐!!你說話...你說話一直是這樣的嗎!?”王二牛問。
“一直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還有...你是不是又要假借檢查的名義看我的腳了!?”甄眷姝問,“你這個變態!”
“好了。眷姝。”一個白色長發的英俊男人走來,“彆為難二牛。他也是為了大家好。你這孩子呀。”
“師父!”甄眷姝走到白色長發男人身前,“可我們失去了兩個...唔...朋友!”
三輪月亮升起,一個月亮是藍色,一個月亮是紅色,一個月亮是黃色。
“也不一定吧?”小胡子男人也走上甲板,“說是朋友,更應該是戰友來著。”
“嗯,也是...算是戰友吧。”甄眷姝點點頭。
王二牛看著小胡子男人,嘴裡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麼。
“二牛,你說什麼呢?”甄眷姝問。
王二牛的嘴一張一合。
“什麼?你在說什麼?”甄眷姝問。
“大師姐!”
“大師姐!!醒醒!!”
甄眷姝再冷靜下來,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化起來。
沒有師父。王二牛頭上也不可能竄出魚。海不是粉色,天空不是綠色。
甄眷姝總是嫌說話麻煩。如果她想說一句話,也不會超過三個字。
“大師姐!混亂了!我能感覺到!”王二牛搖晃著甄眷姝的身子,“我們真的在做夢!”
“病毒。”
甄眷姝緩過神,過了許久才說。
“什麼?”王二牛問。
“細菌。病毒。”甄眷姝說。
“我們醒不過來。”杏子說,“繪青,我們醒不過來!”
“不。我們‘醒’了。”繪青說,“我們已經醒了。但我們還需要再‘醒’一次。”
“什麼意思?繪青!”杏子問。
“你看。”繪青指向身邊陷入熟睡的甄眷姝和王二牛,“你能想到什麼嗎?”
“我,我...”杏子跪坐在地上,“我為了把你撈上來跳進海...然後,然後...”
“我們做了夢中夢。我們的第一個夢醒來了。”繪青說,“死亡,就是清醒的條件。”
“所以每一次都會有一個‘腳上有三顆痣’的人會醒過來,對不對!?”杏子問。
“你是杏子?還是說,我是杏子?”繪青問。
“什麼!?”
繪青的臉變得詭異。杏子說不上來,可就是詭異。
杏子低下頭,身下是一麵鏡子。
鏡子裡,杏子的臉是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