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就是這樣。”四娘點點頭,“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於是在現實中以夢境的方式求死。”
“死不是唯一一個讓夢境終結的方式。可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了,對不對?”
“對。不過至少我們知道了,你們的高燒和睡眠,是人為的。”
“但你們把他抓走了!他以為這是夢!他自殺了!”繪青喊。
“對。”四娘點點頭。
繪青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她不是何叔認識的人,她不是恩賜者,如果她沒有如此高貴的身份,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黑色卷發女孩,隻是被卷入這場事件,她會不會也跟小胡子一樣,變成一個在教團眼裡、在四娘眼裡的一個“無須在意”的普通人?
繪青想起自己的夢。
“如果你隻是個普通人,朝比奈繪青..”
黑發的,普通的繪青如此說道。
“如果你沒那麼漂亮,如果你隻是你...你會怎麼樣?”
那個成熟的繪青如此說道。
“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我呢?如果我隻是普通人,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呢?”繪青問。
“說什麼呢。你就是你。彆被夢擾亂了。”四娘笑道,“小姑娘。我妹妹也跟你一樣經常想這些東西。”
“妹妹?”
“我懶得提。總之,你就是你。就算隻是個普通人,我們教團也會調查到底。”
“教團?”
“行了。彆想太多。”
教團。
教團啊...何叔的妹妹是教團的人。
“彆想太多。教團也有好有壞。”何四娘似乎看出了繪青的想法,提醒道,“現在,你把一切一切都告知我。我會幫你解決。”
“四姑。”
“彆叫四姑啊...我今年才二十八九...”
“四姑。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可以相信何叔嗎?”
“你以為是誰讓我來的...好了,你先回去。我會傳喚其他人。”
“四姑真的是好人?”
“我跟何叔一個媽生的。可以了沒?放心。”
“放心嗎?真的可以嗎?”
“太多疑是不好的。你還小,還不知道什麼對什麼錯。這些事,我和其他叔叔伯伯會教你。”
“叔叔伯伯?”
何四娘一怔,吐了吐舌頭:“就當我腦子不好用亂說話了。總之,稻華港城,你有好幾個叔叔伯伯姨姨嬸嬸。行了,你去休息一下?”
眼前的四娘倒是陌生了。她看起來很溫和。
這不是夢吧?
應該不是,對麼?
“我?”杏子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叫我去啊?”
白衣人點點頭,不再說話。
“我可能不行誒?真就帶我去?”杏子又問。
白衣人懶得回話,隻是依職責為杏子引路。
“噢...好吧。”杏子咽了口唾沫,“那我去。”
白衣人不回話,隻是指路。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你給我帶路!”杏子快被沉默壓抑的氣氛逼瘋了,她嘶吼般喊。
“那麼請跟我來。”
“噢...原來你會說話啊?”
白衣人沉默。
“好好好!我去!我去!”
“誒。老五。”何忠繼看著麵前銀白色頭發的女孩,問好道。
“老五?我和你不熟,何忠繼先生。”女孩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