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過逃走來加重自己的嫌疑,好讓她脫罪?”四娘直勾勾看著王二牛。
王二牛倒是從她眼中看到了些許不同的、其他人看不出的東西來。
“我...其實我...”王二牛想說話。
“就這麼結束那個案子。”四娘說,“她們都死了。老板娘死在獄裡,她的小女兒也自殺了。”
“我...”
“她的大女兒,已經被老公打死了。”四娘說,“承認吧。‘罪行’,是不能‘逃脫’的。雖然你是唯一的‘知情者’...”
“你...您,說的是真的嗎?”王二牛問。
四娘點點頭。
“您猜得出來?”
四娘點點頭。
“我承認。我是為了讓她們脫罪,才故意逃走的。”王二牛說,“我承認了。我就是..我,我...我,我想幫她們頂罪。我沒想到...我...”
王二牛哽咽起來,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狠狠地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被打翻的淚水在麻布褲子上暈染出一朵花。
“好了。這件事翻篇。”四娘把剛剛被白衣人遞來的檔案挪開,“現在,請你沒有負擔的說說...關於在船上的一切。”
“謝謝您。”王二牛說。
“彆轉移話題。”四娘難得把目光移開,“說船上的事。剛剛的案件我已經全部明白了,我會和教團彙報。雖然‘死者’全都已經‘畏罪自殺’了。”
“小百靈!”何鐘合老淚縱橫,死死抱住了她的貼身丫鬟。
“小姐,這是乾啥?”百靈小聲問。
“演戲。”何鐘合小聲說。
“奶奶!”百裡當機立斷喊,“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你奶奶為了給你的主子搞到魚乾,在碼頭被混混打劫了。”穿著白背心的年輕人解釋,“我正好路過,發現了她。”
“謝謝您!謝謝!您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百靈浮誇的演繹著,“請您等等!我,我...呃,我去把我身上的家當都拿出來給您!”
“不用不用...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也不容易。”年輕人擺擺手,“你以後對老太太好些就行了,彆讓這麼大歲數的人乾那種活了。”
“謝謝!謝謝您!”百靈看上去很感激。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哦,不如這樣?你有什麼能證明何府身份的東西嗎?我帶回去給監工看,他不會罰我錢的!”年輕人說。
“我...我身上有一個牌子,金的。我剛進來的時候小姐送我的...不如我送你了?是鍍金的,看上去很貴,分量也足,但其實不值錢的。”百靈提議。
“死丫頭。純金的。”何鐘合小聲說。
“小姐,咱也沒辦法呀。”百靈小說回複。
“真的可以嗎?那,我用完之後就還給你。”年輕人接過金牌,說。
“嗯!你路上可要小心了!”百靈回道。
看著年輕人離開,何鐘合這才慢慢恢複正常,變回原先的少女模樣。隻不過身上的衣物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看上去都快碎掉了。
“快快快!快回去拿衣服!”衣物頃刻碎裂,何鐘合捂住自己的身體,“他奶奶的,那人一路上都在說老娘壞話!”
“小姐,你究竟乾啥了啊?是不是玩太大了?你沒殺人吧?”百靈左顧右盼,把身上的大氅脫下,蓋在何鐘合身上,“你可千萬彆殺人啊!”
“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混混而已,沒事。”何鐘合擺擺手,天還冷,她忍不住打起抖來,“快快快,帶我回去換衣服!”
“二當家,事情辦完了。”穿著白背心的年輕人把金牌遞來。
“演的不錯。”何忠繼笑了笑,“行了,這麼冷的天還穿著背心,也算辛苦你。”
“來領賞。”雪雉在一旁說。
“二當家,您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年輕人領了俸祿,問。
“彆問。”雪雉打斷,“二當家的局裡,每個棋子都是有用的。”
年輕人抬眉。
“去吧。今天的事彆跟任何一個人說。”何忠繼翹腿倒茶,“你隻是‘正好’有用。不是‘非你不可’。要是你說出去了,也隻是給我添些小麻煩...解決問題的方式,我有很多。”
“不敢。那小的先退下了。”年輕人低下頭說。
“二當家。”雪雉看來人遠去,“你全部知道?這和搞垮老李他們有什麼關係?”
“雪雉,你知不知道華合眾的敏哥一直都是有限的?”何忠繼答非所問。
“嗯。知道。”
“剛爬到這個位置的人,是最不安全的。因為他們隨時都能被踢走,而他們身後,又有無數個人能頂上來。”何忠繼說,“你知道那位剛爬到華合眾這個位置的‘李先生’如果被貶下來,後一個上到這個職位的,是誰麼?”
“是四小姐。”雪雉說。
“那你知道,為什麼我要用這種方式來‘辦事’嗎?”
“五小姐最好激,也最容易放棄。她不相信您,事後會來找您對質。您就可以給她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等到她不再相信您的時候,您想辦的事都已經辦完了。您想得沒那麼少,在您的計劃裡,一環套著一環。這隻是開端,對麼?在其他人看來,這一切都找不到倪端...”
“而等他們找到‘倪端’的時候,就已經中計了。”何忠繼笑著接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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