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重新回到審訊房間,瘦子翹著二郎腿,等著誰來繼續審問。
“你同夥死了,你知道嗎。”四娘開門見山道。
“佩服。”瘦子說。
“我們從你的隨身行李上找到了兩顆藥丸。一顆備用的,一顆是...哼,不說你也知道。”四娘冷哼道。
“你的味道越來越淡了。”瘦子說,“一開始還是香的。現在越來越腥。”
“紫羅蘭。你之前說的。我身上的香水,是紫羅蘭味。”四娘說。
“紫羅蘭太俗了。”瘦子說,“你身上一股俗味。”
“你蠻聰明嘛。”四娘挑眉,“不過沒點題。我身上味道怎麼了?”
“喂,我可是為了保命啊。”瘦子說,“你的誠意,我還看不到更多。”
“再要求我也不能給你更多了。”四娘聳聳肩,“我可是教團的。你要清楚。”
“那我怎麼辦?”瘦子問,“我身上的味道太重了。有人會嗅到的。我活不了多久。”
“乾了這種勾當還想善後?你真貪心。”四娘翹起二郎腿,“你身上又是什麼味道?”
“教堂的味道。”瘦子說,“女神的味道。雖然很淡。”
“看來是‘自己人’啊。”四娘說,“我們也拿你沒辦法,然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對不對?”
“我可不想死。”瘦子說。
“想白賺錢?你們很有自信。雖然失敗了。”四娘說。
“氣味,每個人都不一樣。那個卷發的恩賜者是熏香,那個黑發巡防隊女孩是鬆香,那個身材豐滿的恩賜者是混雜了甜味的布料味,那個男孩是醃製過後沒再進行下一步處理魚味。”瘦子說,“味道是如影隨形的。知道了一個人的味道,就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人。知道了這是什麼樣的人,就能構建出什麼樣的...”
“夢。”瘦子沒再說話,四娘補充道。
瘦子不置可否。
“你是協助者。你的能力是通過對方的氣味來投放病毒。而你的同夥,則是可以讓人入夢。當然,入夢也是需要前提的......而前提就是,被饋贈影響的人,一定要有一個充足的、不會‘醒來’的理由。和同夥配合,你讓船上的幾人完全陷入夢境裡——你能做到讓他們陷入昏睡。”
“夠誠意了嗎?”瘦子問。
“我可以保護你。但你可得知道,那邊的人是要你死的。你的任務失敗了。”四娘說。
“能活著就行。”瘦子抬眼,似乎是期許。
“我儘力。”四娘說,“而且留著你,比殺死你更有用。”
“這是交易?”瘦子問。
“是要求。”四娘說,“你的饋贈很沒用。但是你這個‘人’,倒是特彆有用。”
“我是一顆蛋。你要保護好蛋殼,直到雛鳥出生。”瘦子說。
“鳥類可是很難活的。”四娘說,“我會儘力。鳥兒很容易被一鍋端。鳥媽媽的巢一般都是固定的吧?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不愧是教團。”瘦子點頭,“雖然教團也分勢力類彆就是了。”
“來。把大家都遣散了。我有機密要談。”四娘招呼,“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