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威猛無匹的虎爪,猶如閃電劃破寂靜,猛然自狹窄的門縫間探出,其勢淩厲,精準無誤地攫住了張百川的頭顱。
緊接而至的,是一股溫熱而刺目的液體,如同被禁錮已久的憤怒,猛然間噴薄而出,肆意揮灑。
將周遭那些靜默訴說著古老秘密的壁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斑斕。
眾人見狀,無不心頭劇震,麵色瞬間蒼白如紙。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隻餘下彼此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在幽暗的空間內回蕩。
而那門縫之畔,一隻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瞳孔,冷酷而深邃。
如同古老神祇的凝視,穿透歲月的塵埃,直勾勾地鎖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恐怖。
“叔!”
張闊率先反應過來,發出幾乎撕心裂肺的嘶吼。
“該死的畜生!”
黃文濤此刻也是一聲怒吼,手握大刀直接一刀砍在了虎臂之上。
木虎發出一聲重重的鼻哼,虎爪鬆開,將張百川扔在原地。
“踏!踏!踏!”
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那木虎竟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遁去。
葉楚快步走上張百川身旁,檢查張百川的傷勢。
張百川氣息微弱,宛如風中殘燭,七竅之中,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衣襟。
那頭骨更是駭人的碎裂成數塊,觸目驚心。
黃文濤見狀,麵色凝重,他毫不猶豫地揮手,釋放出柳樹樹,化作那靈動的藤蔓。
劉樹樹溫柔而又堅決地纏繞上張百川破碎的頭顱,企圖以自然之力減緩這份慘烈。
然而,那藤蔓雖能撫慰傷痛,卻終究難以逆轉生死,傷勢之重,已非人力所能及。
“張叔!張叔!”
張闊的呼喊聲撕裂了空氣,他踉蹌著衝上前,跌倒在地。
不顧一切地爬到張百川身旁,雙手顫抖地想要觸碰傷口卻又不敢,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出,模糊了視線。
“叔,您答應過我的,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張闊的聲音裡滿是絕望與懇求,他緊緊握住張百川冰冷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留住那即將消逝的生命之火。
“彆……彆離開我,您不能就這樣走了……”
張闊的喉嚨裡發出哽咽的低吟,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滿載著絕望與痛苦。
此刻,張百川的兵娘也是恢複的人身,跪在張百川身邊,滿臉悲傷。
“張闊,路隻能你自己走了……”
張百川擠出最後一句遺言後,便再無生機。
“叔!叔!”
張闊的雙眸幾乎被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染紅,眼眶中仿佛有烈焰在燃燒。
他緊咬牙關,每一下咬合都伴隨著骨骼間細微而堅定的聲響。
猛然抬頭間,那雙充血的眼睛裡,除了滿腔的恨意,再無他物。
“婉姐,助我!”
他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字字千鈞,震得周遭的空氣都為之一顫。
張闊的身軀猛然一震,如同被複仇的烈焰徹底點燃。
此刻,身旁那位身形健碩、氣勢逼人的肌肉禦姐,亦是神色凝重,她咬緊牙關點頭,瞬間化作一柄鋒芒畢露的戰斧,穩穩地落在張闊寬厚的肩頭。
“張闊,冷靜!切莫衝動行事!”
黃文濤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與無奈,他疾步上前,試圖抓住張闊的衣袖,但終究晚了一步。
張闊的心中已被複仇的火焰吞噬,理智的閘門早已崩塌,他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無視一切勸阻。
瞬息間,身形已如離弦之箭,穿過了狹窄的門縫,直奔那木虎退卻的方向。
“不好!”
黃文濤隻覺一陣頭暈目眩,張百川作為他多年老友,今日身死,他又何嘗不難過。
“葉楚,葉楚!你腿腳快!”
“幫我去追上他,木虎是三階的大妖,張闊絕非是他的對手!”
“我等立馬趕上!再一同對敵!”
葉楚聞言,微微點頭。
旋即,提起白龍刺槍,朝著外麵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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