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位京城的爺再次出現時,林荷和葉遠止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囂張起來。
地下室有那麼多人在,今天他們可不怕眼前這位。
“什麼年月?”林荷裝傻,“她沒說今天回葉家呀。”
給年月打的電話,是葉夢雪找人做過專業處理的,通話記錄不會保留在雙方任何一人的手機上。
其他人查不到,所以林荷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裝傻。
葉遠止也站起身道“你上次說的我都做到了,沒有去找陸聞景,也沒有找年月。這會,你私闖民宅,又想做些什麼?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底線。”
歲珩步伐逼近,強冷的氣息宛如地獄裡走出來索命的鬼。
“年月在哪?”
歲珩又問了一遍,一字一頓,壓迫感十足。
許肆跟上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俯身看向葉遠止和林荷,兩隻手分彆鎖住兩人的喉,“勸你們識相。”
恐懼,在兩人周圍蔓延。
窒息感,接踵而至。
“在……在地下室。”葉遠止立刻就慫了。
“帶我們去。”歲珩涼如寒星的眸,此刻猶如無儘深淵,下一秒就要吞噬一切。
“好。”林荷發抖地應聲。
許肆鬆開兩人的喉嚨,一人給了他們腦袋一巴掌,笑道,“乖乖配合少受罪,彆耍花樣。”
下地下室的台階上。
歲珩心裡自責極了。
他怎麼這麼笨,到學校看到葉夢雪沒回葉家,才意識到葉遠止不可能病重。
給之前安排給葉遠止的醫生打了電話,才知道葉遠止讓醫生給他安排了最近的腎臟移植手術,說是找到了腎源匹配的自願捐贈人。
葉遠止不是死前想見女兒,而是想要逼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分給他一個腎。
甚至,
不止是一個。
想到這裡,歲珩的步伐更加沉重起來。
如果年月再出了什麼事,他必將抱憾終身。人生沒有那麼多次可以重來,上天已經給了他一次機會。
歲珩身後,許肆也有些緊張,他聲音很沉地說,
“老大,小仙女她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也要冷靜。”
他擔心,歲珩一時衝動做了傻事。
儘管不知道歲珩對年月的深情從何而起,但許肆看得出來,年月對歲珩極為重要。
許肆從未見過歲珩,如此藏不住的心亂如麻。
地下室的小黑屋門口。
葉遠止和林荷停下腳步。
“就……就在裡麵。”林荷的聲音還在顫抖。
但小黑屋裡此刻出奇的安靜,隻有像是細微的金屬聲從門口傳出。
許肆的臉色更沉了一些。
心想,完了。
隻有金屬碰撞的聲音,沒有打鬥聲,年月學妹怕是……無了。
這聲音大概率可能是……有人正在對她開腸破肚,取她的腎。
歲珩的神色更是駭人,眼底的擔憂宛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般死寂。
狹長的眸裡,泛著森寒的殺意,心揪成一團,仿佛頃刻間就要碎掉。
他雙手攥拳,垂於身側,努力控製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情緒。
“把門打開。”歲珩壓低語調道。
林荷拿鑰匙開門時,目光悄悄和葉遠止對視了一眼,隨即露出了得逞笑意。
房間裡這麼安靜。
想必他們的寶貝女兒年月,已經被裡麵的人打服,現在正在簽自願捐贈協議。
眼前這兩位非要進去,那就放進去,陪年月一起挨揍。
京城這位,不是還拿停租鋪子威脅過葉家?
待會他們就擬一份,新天地和國金商鋪的永久免租金協議,讓他簽。
之前彆墅門口受的氣,今天就連本帶利討回來。
不得不說,還是夢雪有辦法,找了這些人來,什麼事都解決了。
葉遠止和林荷正得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