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景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間心如刀絞。
他努力了這麼久,堅持了這麼久,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年月能夠回頭看看他,回到他身邊。
可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在年月眼裡,似乎都隻會讓她覺得厭惡。
他還想再口說些什麼,年月把門關上了。
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歲珩可以和年月待在一起,他卻被無情地隔絕在外,他此刻的心疼得撕心裂肺。
他在門外喊年月的名字,門內一片寂靜,無人應聲。
很快,他便被保安架了出去,他知道是年月叫來的,她甚至連和她隔著一扇門說話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酒店門外。
黃昏褪去,夜的暮色悄悄開始籠罩,路上行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或者學習,步伐輕鬆愉快。
唯獨陸聞景,用力按著疼到抽搐的心口,晃晃悠悠,漫無目的地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沒有方向,沒有去處。
像個丟了靈魂的皮囊,渾渾噩噩,絕望頹靡。
他清楚地知道,他把他心愛的女孩弄丟了,年月不是不想談戀愛,隻是不願意和他談戀愛。
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絕不回頭的決絕和疏離,仿佛他曾做過令她傷心欲絕痛徹心扉的錯事。
可事到如今,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究竟犯過什麼難以饒恕的過錯,讓年月對他這般絕情。
除了初中畢業暑假那次,他騙了她,他沒欺騙過她任何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而她和他分手的時候,還不知道初中暑假的事。
不是因為那件事,那是因為什麼?
到底還有其他什麼事他忘記了,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
半晌,
他抬眸,拳頭攥緊,眸光裡閃著駭人的光。
是歲珩。
一定是歲珩。
是歲珩蠱惑了年月!
他發誓,今後他和歲珩勢不兩立,無論用儘何種手段,他一定會把年月奪回來。
如果歲珩攔他,那他必定會讓歲珩知道讓歲家知道,陸家人如果報複起來,絕不會手軟。
酒店。
門外終於安靜,年月長舒了口氣,鬆開歲珩的手,背靠在入室門後,環抱著膝蹲了下來。
歲珩陪她一起靠在門口,但沒蹲下,他一條長腿曲著,另一條肆意伸直。
大手輕輕揉著她的頭發,“難過了?”
“沒有。”年月低聲,“我隻是突然覺得,我好像把事情變得很糟糕。就事論事地說,重生到現在陸聞景沒做過傷害我的事,但我總是無法把前世最後背叛我的那個他,和現在的他區分開來。”
“一次又一次我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剛剛我還把隻身一人來到國外找我的他,趕出酒店。”
“歲珩學長,我是不是太過於絕情了?”
歲珩頷首“確實好像有那麼點,不近人情,但不是你的問題,是他自己找來的。”
聞言,年月的聲音更低了些,“是吧,可我想不到一個折中溫和的辦法,既能讓現在的他死心,又對得起前世被他傷害的自己。”
“你不用想。”
“什麼?”
“以前你不需要想,現在更不需要,因為你有男朋友了。”
“和有男朋友有什麼關係?”年月抬眸,好奇歲珩話裡的意思。
隻見歲珩溫柔低頭,嘴角噙著笑意,“下次趕他走的時候,我來。”
“壞人你幫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