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修士一陣寂然,方立有待出言嗬斥,見柳孤月麵無表情,又忍了下去。
正這時,就聽山穀外有人道,“好大的口氣!這是哪路神仙在這人模狗樣耍威風呀!”
說話間,人群分開,走來八名漢子,這八人清一色短打扮,灰衣麻褲,裸著胳膊小腿,個個古銅肌膚,神采精悍。
方才說話的正是八人中為首一名中年漢子,濃眉闊額,雙目如電。
石楓一眼掃過,這八人中居然有個熟人,排在第二位的光頭大漢,正是駝峰山見過的拓野。
當年千靈山開放,在駝峰山,眾修士商議如何盜取黃蜂靈蜜時,拓野和賈姓修士忽然來到,並與眾人聯手。
不過拓野圖謀的是白蜂膠,這是煉體士所用的聖藥,因此他去了另一處駝峰山,並沒有和石楓他們一路。
石楓隨眾上山,一路變故橫生,先是石洞裡碰到一隻變異蜂後,七八名修士被殺,接著化靈宗的孟姓老者突然出手,殺死蜂後,奪取了精血逃走,再接著賈姓修士發難,奪了所有黃蜂靈蜜。
再後來,蜂後之死驚動了水睛石猿,石猿族派出兩名化形妖修,將一眾人族築基修士幾乎屠滅,石楓靠著玄龜骨,竄入化骨潭才逃了一條性命。
石楓在駝峰山已經知道拓野是金剛門修士,他從黃龍荒漠脫困後,也沒刻意去打聽他。
不過,眼下拓野出現在青帝穀,那說明當年駝峰山之行,他應該取得白蜂膠了,並全身而退。
石楓見了他,不由又想起那名賈姓修士,記得當時拓野說,那賈姓修士是他路上無意中遇到的,彼此交談之後,於是結伴去往駝峰山。
這話石楓覺得還是可信的,拓野應該不知道那賈姓修士的底子,更不曉得那人居然是金丹修士偽裝,之後不僅盜走所有靈蜜,還溜進黃龍荒漠鎮龍台,伏擊了石猿族的化形中期妖修。
石楓心中盤思著拓野,但目光卻沒有盯著他,隻是一掃而過。忽聽旁邊的楊師兄低聲驚呼,“天呀,那居然是個娘們。”
石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這一行八人中,排在第六位的竟是個女子,她相貌其實還算端正,隻是和男子一般彪悍的打扮,短發赤臂,肌肉墳起,若不細看,還真認不出這是位女子。
那女子顯然聽到楊師兄的話,轉過臉,怒瞪了他一眼,她可是築基中期的修士,楊師兄不過一個煉氣六層的弟子,心神一震,嚇得不自覺縮到萬峰身後。
拓野輕聲道,“舞陽,不要惹事。”那女子“哼”了一記,收回了挑釁的目光。
此刻,柳孤月方立已經齊齊抱拳,迎上前道,“元門主,有禮了!”那濃眉中年漢子回了一禮,“柳道友,方道友,好些年沒見麵了。”
金剛門是由一對兄弟共同擔任門主,這中年漢子正是弟弟元申,乃是位金丹後期的修士,在場就以他的修為最高了。
在金剛門身後,還跟著一行人,正是長生門奚大先生六人,至此,金闕宗四大宗門都已聚齊,旁邊一眾小門派、散修都不由退讓開去。
元申和柳方二人見過禮後,不再寒暄,卻把目光轉望著岩石上的鬼衣門大漢,冷冷道,“魏老三,你在那耍猴麼?本門主來了,你還不讓開,是不是還要掂量掂量我的分量?”
鬼衣門大漢臉麵不停變換,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他哈哈大笑,道,“元二,你拿金剛門門主來嚇唬我麼?哼,青帝穀是我宗門地盤,你們幾家叛徒有什麼資格入內?若是想進去,也行,你們都撤了山門,重新歸回本宗即可。”
元申嗤笑道,“本宗?我們三宗當年都是金闕宗的正統支宗,我金剛門老祖當年還是金闕宗的副門主,其他兩宗老祖也是宗門長老,而你們,不過是宗門的侍衛,如今我們這些副門主長老的後裔不是正統傳人,反而是你們這些看家護院的奴才成了主人了,當真是可笑之極。”
奚大先生、柳孤月方立等人也是附聲大笑。
鬼衣門大漢聽到“奴才”二字,勃然大怒,“當年本宗出了大變故,你們三家立刻逃之夭夭,這些年早就自立門戶,脫離了金闕宗,如何還有臉麵自稱正統。這數千年來,一直是我們鬼衣門在青帝穀附近駐防,看護本宗基業,本宗老祖當年是金闕宗的侍衛首領,總領宗門防務,也是宗門長老之一,這奴才二字從何說取?!”
奚大先生插口道,“這些嘴皮子官司咱們四家說了幾千年,說來說去也沒個頭緒,往事已罷,且論眼前之事吧。”元申道,“不錯,我隻問你,你們鬼衣門堵住鳳儀門,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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