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忙道,“哦,哦,沒什麼!我想說,那個,那個陰火獸神出鬼沒,可不好找呀!”
奚大先生道,“我們長生門數千年來都在研究陰火獸,陰火獸誕生於鬼火精純之所,經曆代先師總結,創出一套法門,可以根據地勢、風向、鬼火的表象等等,定位陰火獸的巢穴。
我一路測算,定位到這座土山前,遁入地底,用了一枚赤龍怒,燒開這片空間。”
石楓暗道,這裡距離陰火獸巢穴,那處鬼井巨草山洞不過一裡地遠,長生門的定位術可謂甚是精準。
奚大先生神色又萎靡了幾分,麵色灰黑。雲兒遞過一個瓷瓶,奚大先生擺擺手,沒有接,口中說道,“不用浪費了,我還是趕緊把事情講完。我進入山洞,布下陷阱,然後又回到地麵,準備捕捉陰火獸。因為陰火獸很狡猾,我們若呆在山洞裡,它肯定不上鉤。
當我們在外麵耐心等候之際,忽然,天邊一道黑影疾飛而來,落在石山前,來者正是之前七星閣碰到的那位龍獅妖修!
他滿臉怒容,見了我嘰裡呱啦一通大喝,我茫然不解,最後他在地上畫了兩張圖像,我看了,頓時大驚,他畫了一個黑臉大漢、一個光頭和尚,正是我和柳道友之前易容改裝的模樣。
我這才知道低估了妖族,他們辨人識物往往是憑氣息味道,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光改變容貌騙不了他們。他不停指著那個黑臉大漢,我猜出他的意思,是問我柳道友的去向,估計分手後,柳道友還是去找了這個妖修的麻煩,而這個妖修吃虧後尋不到柳孤月,卻撞見我,於是逼我交出柳孤月。
我不停搖手,表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妖修哪裡肯信,最後忍耐不住,一拳打了過來。
他不過是三階初期修為,我不懼他,隻是聽柳道友說,龍獅此行還有位假嬰妖修坐鎮,所以我不想和他多糾纏,心裡琢磨是戰是逃。
然而我萬萬沒料到,就在我猶豫不決之際,他已是怒發如狂,使出十二成的功力,以命相搏。我見狀不妙,虛晃一招,扯起雲兒就要逃走,以避其鋒芒。
就在這時,那妖修右手光芒一現,我忽覺身處泥潭,真氣周轉不通。我大吃一驚,正想祭出護體法寶,那妖修甩頭,一蓬紫發飛出,如利箭般射到。
我被他暗算在先,無法瞬移,倉促間鼓蕩袍袖一卷,將那蓬發箭裹住。我這法袍乃是上品法器,而雲卷西山的袍袖功法我精修數百年,自認也是一絕,誰知袍袖方將那蓬發箭卷住,我就感到掌心一痛,抬手一看,一枚紫發筆直如針,已刺穿我的左掌。
發針入掌後,先是一痛,接著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從傷口處散溢。我知道這是中毒之兆。此妖修實力如此強悍,我又不小心中了毒,這仗根本沒法再打。
於是我匆忙念動咒語,將五火葫蘆變為甲胄,直接躍入鬼火之中,同時我祭出赤龍怒,將鬼火燒穿,往深處逃去。”
玄龜骨裡的角魔龍失聲笑道,“這小老頭逃命的法子好生眼熟呀!和某人的竟是一模一樣。”
奚大先生續道,“那妖修雖神通詭異,但對鬼火無可奈何,因此空自怒嘯,卻無法追下來。我進入山洞後,長出了口氣。本以為憑我的醫術和身上丹藥,化毒療傷不過是花點時間之事,誰知,哎,這毒卻是霸道之極,它隨氣血而行,不斷吞噬我自身真元。
我用了十幾種拔毒之法,丹藥試了個遍,竟是一絲效果也沒有,一天下來,毒勢不僅沒減退,反而將我真元吞噬了十之六七。”
說到醫術,石楓自知和奚大先生差了十萬八千裡,當即道,“奚前輩,那可否我現在送您出青帝穀呢?在下對符陣有幾分研究,若是運氣好,咱們找到向上傳送通道,一兩天就能出去,再請良醫醫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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