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嗯”了一聲,“有兩個地方我怎麼也想不通。其一,那夥惡人在野狼穀殺了你父母,為什麼要留下屍體?那件寶物既然很重要,能讓他們花大半年時間守候,那自然要仔細搜查。若是我,定要會將你父母遺體帶走。
其二,那夥惡人在你父母身上沒搜到水靈珠,為何不回去找你奶奶和你呢?難道忘了嗎?就算一時忘了,那過段時間也可以回來呀,但之後五年你奶奶撫養你長大,一直相安無事。”
白狐聽了,覺得大有道理,“不錯。那夥惡人下手狠絕,絕非善類,肯定不會顧忌什麼老弱婦孺。
那為什麼黃婆婆和小秦冰能平安無事呢?這事會不會是那個神婆記錯了?”
兩人信馬由韁,慢慢回了寶瓶山部落,找到神婆後,再三詢問,許神婆說的和先前依然一模一樣。
至於其中細節,她說當年她隻不過是個侍女,實在不是很清楚。
石楓見問不出什麼名堂,隻好向神婆辭行。
兩人走出一段,神婆猶豫了一下,又把秦冰單獨叫回去,在側殿傳音密探。
等出來後,石楓見秦冰眼珠紅了,泫然欲泣,連忙問道,“怎麼了?”
秦冰搖了搖頭,“沒什麼!神婆說了很多我小時候的事,奶奶忙碌時,都是許婆婆照顧我。
臨彆時,許婆婆拉著我的手,很是難過,說她年事已高,下次我回來,她可能已經死了,囑咐我到時去她墳上燒些紙錢,看看她。”
石楓柔聲勸道,“好了,彆難過了,許婆婆還有一百年壽元,你若記掛,隨時可回來探望她。”
白狐笑道,“這個許婆婆真是老糊塗了,她們部落的規矩,神婆死後都要火化,骨灰撒入草原,哪來的墳墓呀!”
秦冰神思恍惚,白狐的話也沒聽進去,一心琢磨方才神婆說的另一件事。
在側殿,神婆傳音道,“冰丫頭,有件事,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告訴你。
你父母火化時,我在旁邊幫忙,氈布裹著你雙親的遺體,露出一雙腳,是你父親阿吉的,但卻不見你母親的雙腳。
我心中頗是好奇,記得你娘親長得很高挑,隻比你父親矮半個頭,怎麼會見不到她的腳呢?
我仔細觀瞧,好像,好像...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好像什麼?許婆婆,你儘管說。”秦冰急切追問。
“我覺得你父親旁邊的氈布似乎露出毛茸茸的一截東西,好像,好像是什麼東西的尾巴...”說到這裡,神婆目中露出異樣的神色。
秦冰隻覺一盆涼水澆下,頓時呆住了!盜取水靈珠的白衣妖女,野狼溝受傷,容貌絕美,不明來曆,神通了得,身上有水靈珠,毛茸茸的尾巴...
難道母親真的是妖族?是呀,她若不是妖,為何我的後背會生出白色絨毛,為什麼我會忽然嗜血生食?
一路上,秦冰坐在馬車上,柔腸百轉,時不時流下淚來。
石楓隻當她知曉身世後,為父母的慘死而難過,不停出言勸慰。
出了萬安鎮,兩人繼續乘坐馬車,貼上斂息符,喬裝成凡人客商。
一路往北進發,氣溫越來越低,雪花漸漸飄了下去。
走了二十多天,馬車迎風衝雪,爬上一座高坡,居高北望,麵前一派開闊的平原。
數十裡外的地平線,一座四四方方、巍峨屹立的城池映入眼簾。
“哇!這就是白馬城吧?終於到了。”車把式龍二老爺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