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軟抿唇,笑著問“誰算是討厭的人?”
“你分明知道我說的是誰。”
晏驁川的額頭抵在人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清甜的香氣,麵頰通紅,小聲說“我餓了,我今日都沒吃飽。”
少年的語氣可憐巴巴,聽得宋枳軟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吃飯去。”
她攙扶著晏驁川從床上坐起來,或許是方才兩人才抱過,同坐在一桌前吃飯都感到有些尷尬,這頓飯也吃得默不作聲,很快就結束了。
“……”
直到夥計來收拾,宋枳軟才起身道“你先歇著,我先回去沐浴,等會兒再來給你上藥。”
“不用你上藥,我自己能行。”晏驁川自然是不好意思,急忙說。
“你的傷在腰後,你自己怎麼上藥?”宋枳軟問。
“我的傷沒那麼重,而且我手長,又不是上不到藥。”
晏驁川小聲嘟囔,又催促她離開,“你快去沐浴吧,趕路了一日了,早點休息。”
“知道了。”
宋枳軟自然不會讓他一個人上藥,回房後,跟夥計叫了水,沐浴過後,清點了一下身上的錢。
這不算還好,一算倒讓她真有些心疼起來。
從京城到臨安府整整一千八百裡,馬車租借需得二兩銀子,老三給她找的馬車夫老陳算是最劃算的,兩個月隻要二兩銀子。
隻是這住客棧算起來,就像今日花出去四百文,住三日就得花一兩多銀子,還不算途中吃飯、喝茶的錢。
她雖然帶來了八百兩,但其中五百兩是她打算用來開鋪子做生意的錢。
剩餘三百兩,還需得負擔這路的花銷,還有到了臨安府租宅子、吃飯的錢。
就算日子過得再緊,衣裳得買一兩件,若是偶然饞了,想買些零嘴糕點……
更何況晏驁川這人本就愛美,平日裡每個月製的衣裳都數不過來,他又愛吃甜的,每日飯後都得備著糕點。
光是這樣粗略一算,宋枳軟就已經開始頭疼,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銀柳的擔心一點都沒錯。
宋枳軟其實並不是個愛錢的人,尤其本就是出身世家,從小到大,爹娘對於錢財花銷這方麵就沒有刻意培養她要省吃儉用。
就像是今日,她同客棧掌櫃的討價還價這樣的事都是第一回做。
看來,還是得快些趕到臨安府才行。
“……”
“……”
算好賬,宋枳軟將銀子等值錢的物什都規整放好,這才鎖了屋子去找晏驁川。
“咚咚”兩聲敲門聲下去,屋子裡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