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說話的是郭國公夫人,念著沈府是親家,她自認為對沈家人都客氣三分,可這三姑娘,出手打侯府的人不說,還言語霸道,這般強勢,她著實不喜。
沈皓月不知幾位夫人都瞧見了什麼,侯夫人不願虎兒的事鬨大,怎會同幾位夫人出現在此?
“侯夫人,皓月教訓楊媽媽確實越俎代庖了,不過即便流民,也是一條人命,幾位媽媽綁了打她,叫外人瞧去,恐給侯府惹麻煩。”
“不怪你,幾個下人不懂事。”侯夫慈祥地對沈皓月笑,轉眼瞥向楊媽媽,那目光中的狠厲嚇得楊媽媽發抖,“還不把人帶下去,給她些飯吃,給幾個銅子送她走。”
安媽媽趕忙指揮楊媽媽把虎兒娘的嘴塞住帶走,沒成想虎兒娘看著瘦,卻是有力氣的,猛地扭動身子掙脫抓住她手臂的兩人,跑到沈皓月麵前跪下,搖頭不肯走,口裡發出嗚咽聲。
幾個媽媽上來抓虎兒娘,虎兒娘固執的跪著不肯走,連連向沈皓月磕頭,沒兩下頭皮就磕破了。
沈皓月正要開口阻止虎兒娘,安陽王妃先開口:“這人如此可憐,你們怎還下得去手。”
侯夫人見安陽王妃都開口了,不得不示意安媽媽住手。
安陽王妃上前兩步,看著額頭上已滿是鮮血的婦人,閉眼不忍心的念了句阿彌陀佛。
郭國公府人恐韋侯夫人難堪,想著支開安陽王妃,遊說道:“王妃想來仁慈,隻是侯府內宅的事,我們也管不著,不如王妃去我那喝一杯芙蓉羹壓壓驚。”
安陽王妃並未理會郭國公夫人,示意身邊的婢女把虎兒娘口中的麻布拿掉,問虎兒娘道:“我瞧著你可憐,你有甚事非要鬨到侯府?說出來,我今日就當管一回閒事吧。”
郭國公夫人被明著拒絕,訕然翻了個幾不可查的白眼,一個人丁單薄的王府,若不是出了個得聖上重用的世子,誰會願意巴結?
侯夫人警覺,剛要勸安陽王妃離開,虎兒娘已哭喊道:“菩薩貴人替我做主呀,他們殺了我的兒子。”
方才虎兒娘明明是信了她的,後被幾個老奴攪合下,虎兒娘又不信她的,沈皓月也是無奈,正想怎麼解釋才不至於給侯府惹非議,侯夫人卻先說道:“王妃,此人不知受誰蠱惑,來陷害皓月,王妃可要替皓月做主,皓月好心收養這婦人的兒子,那孩子抱來就隻有半條命的,近日愈發不好了,皓月求我那兒媳給他治病,何來殺她兒子一說。”
侯夫人一口一個皓月,不知情的還以為多為她著想呢,沈皓月倒是想過侯夫人會把事情推到她頭上,畢竟侯府名聲比她重要得多,是以真聽到侯夫人胡扯亂說那些話,她倒沒什麼失望可言,上次宴席之後,她早已明白自己不過是侯夫人掂量再三的一個選擇,隨時都可能會舍棄的選擇。
“此事倒也簡單,這婦人又沒有誣陷皓月,去看一看虎兒是生是死不就知曉了。”安陽王妃冷靜道。
“王妃,虎兒不在這裡,他中毒情況危急,少侯夫人帶他回長安城診治了。”沈皓月和盤托出實情,虎兒中毒的事是時候查清楚了。
韋侯夫人這才知道兒媳和沈皓月一起欺瞞她,沈皓月還如實說虎兒中毒的事,半點不把侯府聲譽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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