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出逃那日,在河邊涼棚,沈皓月曾告訴玉枝,若李域的人追來,將她抓回去,玉枝定要設法逃走,隨後去長安城不遠的山林尋一座園子,她會被關在那處。
沈皓月並不知自個會不會被李域抓回,隻是預感若她真的逃不走,定會被他拘在園子裡,後來一切如她猜測的。
園子守備森嚴,日常所需大多報給看守園子的護衛采買回來,那些護衛都是李域的人,且沈皓月接觸不到,唯有她的衣裳和胭脂水粉之類不好叫男子購置,才會叫婢女出園子,沈皓月便是收買了這名婢女為她買回迷藥,後因她再次病重,婢女被趕出了園子。
沈皓月趁李域沒來桌前時,吩咐婢女去取東西,將迷藥放進了早膳裡,未免李域察覺,她放得不多,但她的衣袖和指甲裡都含有迷藥,上馬車後,靠近她,抱她,每次一的觸及都是累計,直到分量足夠,他昏倒在她懷裡。
馬車猛地停下,沈皓月用力抱住李域,擔心車身搖晃,他摔下磕碰到會疼醒。
車外馬蹄混亂,隨即打鬥和喊叫聲傳入馬車內,沈皓月手掌覆上李域的耳朵,低頭凝視,他眉頭緊蹙,呼吸沉重。
他或許已好久好久沒有現在這般安穩沉睡了。
“莫再尋我了。”沈皓月在李域耳邊說完,輕吻過他的麵頰,將他安放在坐塌上,走出馬車。
與隨車護衛打鬥的黑衣人都蒙麵,沈皓月沒找到玉枝身影,打量到有一黑衣人是左山,沒多久黑衣人將護衛儘數製服。
左山上前還未行禮,沈皓月輕微搖頭,左山會意,抱拳道:“我等拿錢辦事,買主下命,不傷姑娘性命,姑娘是聰明人,最好不要抵抗,跟我們走吧。”
護衛被綁在一起,嘴被堵住不能發聲,眼看著沈皓月被黑衣人帶走,駕馬揚長而去。
一行人趕到一處破廟,左山引沈皓月入廟,其餘黑衣人離開。
蕭氏和玉枝在廟裡等著,見沈皓月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姑娘。”玉枝上前,氣色如常,並未有受傷的樣子,沈皓月懸著的心也安穩了。
沈皓月疾步走到蕭氏麵前,福禮道:“叫母親費心了。”
蕭氏雙手托住沈皓月雙臂,扶她起身,“何須同我說這些,你瞧著怎瘦了好些?可是燕王虧待你?”
沈皓月搖頭,不想蕭氏為她擔憂,“大抵是這幾日我胃口不大好,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同母親長話,母親怎也出城了?”
“自玉枝尋到你說的拿出園子,我們定好計劃後,當日我便同李域道要見你,李域還是以你正在養身子為由拒絕,我隻好叫李域送信給你,隻道我回雲中郡去了,我想著在城外等,等玉枝他們救出你後,一並去雲中郡。”蕭氏說完,又補充道,“你且放心,這幾日我都有留意,沒人跟蹤我。”
“母親,我仍舊去蘭陵,還請母親往雲中郡,即便李域發現並非安陽王妃幫我出逃,他的人探查到母親還在去往雲中郡的路上,定會懷疑到母親這幾日在等我,將他的探子引去雲中郡,於我的行蹤便是掩護。”沈皓月道。
蕭氏覺著沈皓月所言有道理,將自個的玉牌交給沈皓月,“不知要分開出行,隻安排了一輛馬車,你先坐馬車離開,去往蘭陵路上遇到蕭家鋪子,以這塊玉牌,可叫蕭家幫你,我也會寫信告知我侄兒此事,到了蘭陵,由他引你入蕭家住下。”
“馬車留給娘,我與玉枝一人一匹馬就好,馬車不宜趕路。”
蕭氏不大放心沈皓月騎馬趕路,可既然她選擇了騎馬,便是她心裡有數吧。
沈皓月吩咐左山趕去觀山酒莊,莫叫李域發現了他的行蹤,後與玉枝駕馬,蕭氏坐馬車,兩行人從破廟前分開,趕往相反的兩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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