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織從在回去後寄來了第一封信,他幾乎是從信箱裡抱著回去的,可他沒敢拆開,一直塞在錢包裡,像是護身符一樣,在那一個月,可她一直沒有回複自己,像是消逝在這個世界上了一樣,他一瞬間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就像中學的時候,總會對自己的朋友說到了高中也要聯係,但發現自己真的很擅長遺忘,隻是一個月,就會把對方遺忘,把對方變成徹底忘記了名字的隻是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頗具‘辭舊迎新’的感覺,女孩或許已經開啟了新的生活,抱著拋棄過去的念頭在新的地方,而自己屬於過去,過去的就和死人一樣,死人就不該不該打擾活人的。
他漸漸的,就沒有發消息過去了。
大學的入學考試還蠻順利,他本身學習就完全不差,不出意外,他會考上一個相當不錯的大學,他報考了師範專業,在麵試的時候,當坐在中央的主考官問他為什麼想成為老師的時候,他思考了半天才說‘想當老師,想當一個非常厲害的老師,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訓話彆人,彆人永遠都訓話不了我,要是哪天被訓話了,那就找個借口罵一頓學生,我有一個朋友是這麼想的’
‘我更在意你個人的想法’
‘我?不,不,不,我沒什麼想法,因為她想成為教師,但她做不了了,所以我就替她成為,就這麼簡單’
當然,老師投來了奇怪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大腦殘,但更奇怪的是,他不覺得這目光有多紮眼,因為女孩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也是這麼想的,隻有從煙囪裡鑽出來的聖誕老爺爺才會無償的幫著孩子實現夢想,可他就是想要玩了命的想要替她實現夢想,即使自己真的不是很想當一名教師,要是女孩或許哪天和他說想要學校消失,他估計都會哈著氣吐著舌頭的,身上綁滿炸彈去炸學校。
所以他真的很賤,而且賤的要命。
他坐在電腦桌前,中國xiangang的旅店小小的,和日本有點像,他現在算是在畢業旅行,他最近看了高中三年攢的打工錢,發現竟然還是筆不小的金額,他不知道怎麼想的,捏著護照,坐上飛機,去了國外。人們總說要多出去走走,見見世界,不然就會成為井底之蛙那種短視的東西,可是他從來不覺得井底之蛙有什麼不好的,等他從井裡爬出去,他會知道真正的世界大到摸不到邊,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吃青蛙的怪物,要他是那個青蛙,他會回去的,繼續呱呱呱的叫,在井裡多好啊,一伸手就能摸到邊。
他打開錢包,看著那封白的有些晃人的信封,莫名的有些矛盾,不敢拆開,他在害怕什麼呢,不知道,信件裡或許女孩會說他現在多麼幸福吧,有可能,不過,那他會稍微有點不舒服,當然,他一直希望她幸福,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期待她幸福的人了,但偶爾會有這種事情的,隻有你跟的去的聚會是死氣沉沉的,隻要跟你沾邊的卡拉ok永遠唱的都是上世紀的老歌,結束後沒有一個人臉上掛著笑,像是給誰開了場追悼會,每個人渾身不自在,早早的坐電車回去了,隻有你不在的時候,他們仿佛要讓世界都知道沒有你的聚會才是最有意思的東西,好像之前所有的不幸福全從你身上來的,你隻要死了這個不完全的世界就充滿愛什麼的。人家看著禮貌邀請,但其實沒準備叫你,你卻覺得對麵一片真心,你單純的像個智障在犯蠢,這個世界上,蠢就是有罪!活該!
他現在更不敢拆開信了,心裡的恐懼感更強了。
“算了”
他把信丟在床上,把從樓下快餐店買回來便當盒拆開,他和那個店長大叔比劃了半天,才買回來一份炸豬排飯,可是這家店的味道真的一般,除了便宜和填肚子沒有任何優勢,吃起來大概就是香精拌塑料?但他還是很禮貌的對著空氣喊了句‘我開動了’,然後大口大口地用筷子往嘴裡塞著。
他隨手掏出遊戲機,繼續昨晚還沒打完的遊戲。
“還不錯”
他往嘴裡塞了幾口飯,然後繼續敲起了玩起了遊戲,還是那款數碼獸對戰遊戲還是大耳獸對戰金剛獸,大耳獸用出小旋風,打在金剛獸身上,掏出藍色的對戰卡,遊戲機連接著刷卡器,雖然頗具上世紀某天堂的作風,但對於他這種懷舊黨來說,還是蠻酷的設計。
他想要用組合,卻發現刷卡機突然不好用了。
“真奇怪啊”
他又刷了幾張卡,但還是沒效果。
“這種事情真是好,能辦到有多麼好”
手機鈴聲響起,他隨手把遊戲機夾在腋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閃光屏幕在黑黑的房間裡透著唯一的光芒,來電人是
“紗織”
他突然有些遲疑,突然感覺心頭一毛,完全不想接的感覺,像是看到來路不明的推銷電話似的,可那人是紗織啊,他盼星星盼月亮都想等來的女孩,他怎麼會不想接電話呢他壓下那股子不適感,按下接聽鍵,電話的那頭還是那個女生熟悉的聲音,不過女生的聲音沙啞的利害,像是剛剛哭過,要是在她麵前估計就能看見眼上的淚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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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全是他一瞬間的胡思亂想。
“救救我”
女孩很弱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突然沒聲了,那邊的手機似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滑到了類似靠牆櫃子底端,撞到了牆上,慢慢地電話那頭傳來了拖動,以及女孩掙紮和類似嘴被什麼東西捂住的嗚嗚聲,然後接下來是男人厚重的喘息和掙紮聲,伴隨打量的物品跌落砸在地板的的聲音,一切聽起來都是那麼的糟糕,他不是傻子,他總覺他腦子裡想到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非常,非常,非常的奇怪。
“你們在乾什麼”
他問著,可是沒人理他,隻有那喘息聲慢慢回想起,他的手突然發顫,忍不住的想嘔吐,他明明不想再去多想了,但是大腦像個賤貨似的忍不住的瘋狂的彈出畫麵,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死死的抓住手機,手上都冒著青筋。空間突然安靜,像是經過漫長的鋪墊,一場管弦樂將要高潮前的寂靜那般,突然,一聲男性的痛苦的叫聲響起,使得整段音樂會達到了高潮!
男孩突然想到了一個超爛的結局和與之匹配的一個超爛的故事,但怎麼說呢,但很符合現在的故事奇怪的感覺,突然發現自己很適合去演那種奇怪的影片裡,那個一睡不起的丈夫然後眼看有個黃毛攬著紗織,對他著昏睡的他說‘是個人都知道,她是誰都能上的臭biao子!,隻有你沒上過了’
“昭堂”
手機似乎又從櫃子底部又出來了,是女孩摸出來地嗎,總之,女孩的聲音又從電話裡響起來,她似乎已經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手機那邊遠遠能聽見有警車的聲音,那麼的刺耳。
“昭堂”
“我殺人了”
“你在說什麼”
男孩的眼睛黑的厲害,令人窒息,喘不上氣,地球似乎都停止了轉動。
“我殺人了”
“真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