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中的紅蜻蜓呀
你在哪裡呦
童年時代遇到你啊
那是哪一天
提起小籃來到山上
桑樹綠如陰
(來到桑田裡)采到桑果放進小籃
難道是夢影
十五歲的小姐姐嫁到遠方
彆了故鄉久久不能回
音信也渺茫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
你在哪裡呦
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紅蜻蜓”
“哈,我們到了?好困”
他打了個哈氣,頭痛的厲害,好像是睡的太沉,有點像是死了,明明他沒經曆過死亡,卻總感覺像死了一樣,每次睡久了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幻覺,覺得世界如夢,夢幻迷離,世界甚至比那個剛清醒就遺忘掉的夢更虛假,如同諾蘭的盜夢空間,夢境如上下顛倒的迷宮一層套一層,他隻是脫離了一個小夢,卻不小心迷路來到了一個更大的夢。
他整個人都在發懵,像是被哪個混蛋抽了一巴掌,他搖了搖頭,強迫大腦開機,喉嚨有點乾的有些發痛。
好困啊,眼睛睜不開,渾身軟綿綿的動不了,好想繼續睡下去,李申生翻了個身,可周圍的大家都在輕聲歌唱,手上啪啪打著節拍,大家都是一臉青春浪漫主義式,可李申生眼窩泛黑,帶著煩躁,像是深夜打工過度的中年大叔。
眾人聚在一起又在乾什麼蠢事呢,又在憑著隨處拈來的便宜感情莫名的自我感動嗎!來春遊的小學生都不會乾這種事情了!這太愚蠢了,各位,各位!請看看自己!各位都是成熟的現代人,具有自我思考的能力,這種事情,能不能放在私下,或者擁有自我消化的團體,即使要放在公眾上,至少,請不要打擾一個完全無法共情的人的休息!他有點惱怒,似乎是起床氣,他的腦子不知道在亂想什麼,表現得相當的怨天尤人。
可大家還在唱,越唱越大聲,沒人注意到他那張睡眼朦朧的臉上掛著的那一絲絲憤怒。
夠了閉嘴吧,你們這些蠢貨!
他突然想象了自己站起來怒吼的樣子,怎麼說呢,絕對沒人理他,他會一個人引起尷尬,然後在第二天之前被所有人討厭,不行,他不願意被討厭想到這個,他下一子清醒了,像是一桶涼水澆到了腦袋上,腦袋有些寂寞的涼味,他突然有些害怕,理智也趁機一下子竄回他的大腦。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呢,自己到底在乾什麼呢他不禁對自己發問
對啊,他在列車上,今早好不容易勸住了想和跟他一起來的基爾獸,卻不小心忘了時間,夏日陽光灼人,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東京炎熱的時候,他拖著死沉死沉的行李,卻還得全力奔跑,累的像條狗,結果還差點沒趕上大巴。在車站的大廳裡,迷迷糊糊地聽完老師的囑咐,又迷迷糊糊地跟著學生隊伍,拖著行李登上了大巴,最後坐到大巴上那個屬於自己的位子迷迷糊糊的把行李遞給身邊的倫也,,就像是童話裡因救公主而受重傷的倒黴騎士,交代完後事,渾身一鬆,昏死在有點硬的位子。
大巴是雙排,一排兩個座位,他坐在左邊那排。
鶴田右排,她微微側著,看著一本白色封皮的詩集,見他醒了,就稍微放下書,朝他一直笑,女孩本來就漂亮,側過臉兩顆眼睛都在亮,女孩微笑不漏牙齒,禮貌不失風雅,這笑容真美,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春天的風吹過一樣溫暖,他更加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了,除了在少年深夜的意淫夢之外,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笑容,他也不覺得自己是配得上這種這種笑容的幸福之人。
“李同學,你醒了”
鶴田說
“這是現實嗎?我是在做夢吧”
他坐在靠窗的位子,看著窗外風景隨著車速,像是幻燈片閃現。
“你小子是不是睡迷糊了”
倫也坐在他的身邊,手裡的sitch手柄搓的飛起。
“這是什麼歌”
他才問起來
“申生,你不知道嗎,是紅蜻蜓啊”
麻美那長長帶著美甲的手機還在哢哢地打著手機,不知道在編輯什麼消息,她說話還是夾夾地,帶著亮片的美甲一閃一閃的,她坐在鶴田身邊,頭都沒抬。
她倆明明說話次數不多,卻隨意的,有點自來熟叫著李申生的名字。
“李君是外國人”
鶴田提醒著身邊的女孩。
“也是哦”
麻美不知道在回誰消息,手上字打的飛快。
“紅蜻蜓?”
李申生又問
“這是首民謠,改編成了通俗的歌,詩人作詞,由歌者譜樂”
鶴田解釋著。
“嗯所以為什麼要一起唱?”
他問的很直接,帶著一點抱怨,還有一點點出自私信的起床氣。
“都怪三上那個笨蛋啊,猜拳猜輸了做懲罰,非要去唱歌,唱歌也好啊,非要唱紅蜻蜓,唱著唱著,大家莫名就都跟著一起唱了,三上還哭了,你看”
倫也滿不在乎的朝著前麵幾排的座位一指,李申生探出頭,發現三上抹著眼淚,一個人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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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
李申生感覺他這一覺錯過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