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是深夜。
沈家的馬車自然比她平日坐的馬車要豪華寬敞。
車上小幾收到角落,地上鋪了厚厚的墊子,墊子上鋪了層錦被。
北疆夏末已經有些冷,馬車裡並未放冰,且夜間需蓋薄衾。
此時她被沈驚遊牢牢抱著,身子被清洗過,終於換上了小衣褻褲,但沈驚遊上身光著,她的側臉貼在他胸口,聽得見心臟跳動聲音。
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驚遊身上竟沒那麼涼了。
她動了動,沈驚遊便睜開眼,將她翻過來。
“芙蕖,心肝兒,你好的不像話。”
薑芙蕖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微粉的指甲摳了摳,又用力摳了摳。
沒有戴什麼人皮麵具。
這副身體就是沈驚遊……
被她這個動作明顯取悅到的沈驚遊,湊過來吻了吻薑芙蕖的唇角。
“聽話了嗎芙蕖?”
薑芙蕖閉了閉眼,恢複了些許體力後,咬唇不理。
沈驚遊眸色暗了暗,不在意。
等了一會兒,他又問,“還和離嗎?”
“和離。”毫不猶豫的語氣。
一道閃電劃破雲層,濕氣順著窗戶微小的縫隙湧入,隨之而來的雷聲幾乎要將天地震碎。
沈驚遊居高臨下望著她,被這幾句話澆灌的渾身冰冷。
還未下雨呢,他已經成了最可憐低賤的落湯雞。
片刻後,他涼薄一笑,閃電再次劃落間,一束寒光掠過他的臉。
陰冷的,濃鬱的,猙獰的。
“好,不喜歡我,好得很。”
他撫摸著薑芙蕖汗濕的小臉,語調淡淡,“不重要了,現在,我喜歡你就行。夜還長,芙蕖留著點力氣。”
次日天晴朗。
馬車上的人並未出來。
隻在晚間其他人都休憩遠離馬車時,才有個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抱著一團小小的人下了馬車,拉著她在月色下漫步。
薑芙蕖試圖問過霍瑾,名字還未提及,他便要吻她。
隻要不順他的意,說出他不愛聽的話,他便要這樣討回來。
薑芙蕖從不知,沈驚遊竟然會成為這樣的人。
他不撒嬌,比撒嬌還過分。
不準說彆人的名字,不準在他親她的時候閉眼睛,不準試圖用針紮他。
薑芙蕖曾用沁了迷藥的針刺過沈驚遊,但他在昏迷前就綁住了她手腳,最後她被昏迷的他壓著躺在馬車上一動不能動地待了兩個時辰。
等沈驚遊醒了,又當作沒這回事替她解開。
兩天了,沈驚遊每次都會喂她坐胎藥。
但沈驚遊不知道,血榮丹大補之外還有個效用,服用過此丹的女子,一年之內不會有孕。
他一直在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