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將閉著眼睛的薑芙蕖顛了顛,抱的更緊了些,垂下長長眼睫,藏在暗處的賀焱會意,打了呼哨,便有二十來個高手團團圍住這裡。
頭疼的薑芙蕖昏昏沉沉地任他抱著進了內室。
待她睜開眼睛,辨認出眼前的一切。
這裡是她的“閨房”。
連她上京城前胡亂扔在軟榻上的話本子都一模一樣地躺在那。
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呼吸一滯,抬頭去看太子殿下。
那雙桃花眼熾熱地望著她,抱她坐在軟榻上,捉住了她的手,將自己的側臉貼在她手心。
他半跪著靠在她膝,神態安靜,好像他們合該如此。
手心裡的臉頰冰涼,她沒動,他便雙手托著她的手指蹭蹭,討好地仰頭。
“媳婦兒,我以為你隻有變成老婆婆才會糊塗的。”
“可你上次在皇宮,看我的眼神好像看一個怪物。”
“我長的很醜嗎?”
薑芙蕖縮了縮手指,這個動作好像取悅到他,謝無羈起身一把將她撲倒在塌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清酒氣,混合著梅香,並不難聞。
發上的玉簪隨著他突然的動作掉在地上,青絲鋪灑,同他的氣息糾纏。
睫毛微顫,她躺在那,感覺到脖頸間溫熱的吐息,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快的她都抓不住,像人為籠罩的霧氣,遮蔽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伏在她身上的人雙臂撐在兩側,垂眸看她。
他的眼神黝黑發亮,即便見到薑芙蕖不認識他的眼神,也並不再心痛。
他現在發現了一點彆的、可以極大地安慰到他的東西。
手指碰了碰薑芙蕖的眼皮,她如受驚的小鹿一樣,杏眸瞬間水潤,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怕我。”
“我就知道。”
“也對啊,你是我的小媳婦兒,怎麼可能會怕我呢。”
“你應該最喜歡我才對啊。”
薑芙蕖聽他說話,腦子裡卻是“……¥(!”
弄不懂啊。
陸梟在這裡就好了,可以全程給她解釋太子殿下他為何這樣。
明明前些日子還放老虎咬沈驚遊。
沈驚遊雖然不是什麼大好人,目前來說,畢竟對她挺壞的。
可沈驚遊這個人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若是像皇後娘娘說的太子殿下喜歡她才針對沈驚遊。
那太子殿下就是她忘記的記憶裡那部分人物。
她又想不起來,他們在這裡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說了也白說。
可她怎麼就找他來了呢……
薑芙蕖腦子裡三個大大的問號。
遲鈍,遲鈍,又遲鈍地運轉中。
謝無羈用手指捂住她的眼睛。
惡趣味地又倒在她旁邊,側著臉和她躺在一起,手指落入她的手心裡抓握住,然後放在胸口,讓她摸來摸去,最後還一把扯開自己衣領,將她的手指放在自己滾燙的肌膚心口處。
薑芙蕖察覺他做完這個動作突然不對勁起來。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那雙眼睛黑漆漆的像看獵物一樣看著她。
從頭到腳,最後眼睛垂著,露出一點黑色的眼瞳,盯在她的唇瓣上。
謝無羈已經暈了。
他覺得薑芙蕖此刻發著神聖的光芒。
溫軟聲音的主人此刻就躺在他旁邊。
夢裡的她喊他夫君,喊他殿下,喊他謝稷,謝稷,謝稷……
帷帳同黑暗自成一黨,籠罩住他所有惡劣。
每一次,他都很著急。
滿腔的燥熱和情誼,被人搶走心愛之物的恐懼和瘋狂的占有欲望,讓他在夢裡成了一個可怕的人。
他急於愛她,用遍一切方法去證明,去擁抱她。
可每次醒來,隻有孤寂的夜色,皺成一團的衣服,空無一人的身側。
感慨萬千,卻毫無辦法,用什麼也不行。
他的嗓音暗啞,眼神混亂,呼吸也亂,湊唇在薑芙蕖頰邊,薄唇觸及到滑膩的肌膚,他心神劇顫,控製不住的惡劣在靈魂深處叫囂。
謝無羈去找她的唇角,熱氣灑在她的下巴,糾纏不清,他越發失神……
吻上去之前,謝無羈終是控製心神抬頭看了薑芙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