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部長比李牧想象中來得更早一些,他大約是天沒亮就出發了,因此才能在九點鐘出頭就抵達了107團駐地。
為迎接軍區大比武,107團已經進入了為期二十天的高強度訓練狀態,徐戰也第一次主持了這樣的訓練。
在兵們奇怪的目光之中,李副領導開始很少露麵。
領著詹部長往團部樓地下工事走,李牧一言不發,詹部長也一言不發,一行人腳步匆匆。詹部長輕車簡從,隻帶了一名中校情報參謀和一名駕駛員,一車三人就過來了。
李牧這邊也隻有李啾啾。李啾啾作為戰術軍刀突擊隊的備份指揮員,也是要全程參加了解情況接受指示命令。
按理來說,就算是有彆的事,詹部長也應該先按照慣例視察一下部隊,然後再談正事。他顧不上視察,直奔主題,讓李牧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進了作戰會議室,詹部長坐下,茶水都沒喝一口,直接就問李牧“部隊現在能執行任務嗎?”
果然如此!
李牧略微猶豫,堅決點頭,“能。”
詹部長麵沉如水,朝中校情報參謀點了點頭,那名叫做胡勇的情報參謀在桌麵上擺上手裡的手提密碼箱,打開,一邊問李牧,“李副領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新月旅?”
李牧的腦子一下子就冒出這樣的形象來幾名裹著頭巾穿著五花八門迷彩服擎著衝鋒係列步槍的武裝分子在鏡頭前麵耀武揚威,而另有一名手持砍刀的士兵,對準了反綁了雙手跪在地上的平民的脖子,用力揮刀,人頭落地,鮮血噴湧而出。
類似的畫麵最近一段時間頻繁出現在網絡上麵,而那些猖狂的士兵,便是來自於一個自稱新月旅的恐怖武裝組織。
“南菩蘇的武裝組織,最近在網絡上很火,手段極端殘忍。我了解到的,都是來自新聞媒體。”李牧說道。
胡勇從密碼箱裡取出一份資料遞給李牧,說道,“沒錯,南菩蘇最近出現的一股極端武裝力量,手段之殘忍,遠超了我們的想象。這個新月旅的情況,我們也是才有了掌握。根據情報顯示,新月旅是新近崛起的非法武裝,實力非常強。我們懷疑他們背後有某些國家的支持,但同時也判斷,新月旅可能失控了。半年之內,他們控製了南菩蘇的大部分毒品交易。他們獲取資源的方式非常的殘暴,以虐殺為主。”
李牧飛快地瀏覽著資料,眉頭越鎖越緊。
等了有兩分鐘,詹部長開口說話了,他道,“新月旅和其他武裝組織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沒有政治訴求。整個南菩蘇的其他武裝力量都會被他們視為敵人,也都會被他們視為盟友。聯盟國維和部隊同樣在他們打擊的範圍之內。”
李牧愕然抬頭,下意識地問,“維和部隊營區遭襲了?”
搖了搖頭,詹部長說,“沒有遭襲,但是我們有兩名工程師被綁架,新月旅主動聯係聯南蘇團戰區指揮部,索要贖金。這是前天發生的事情。”
難怪這麼著急,李牧頓時釋然,同時也竭力地在記憶裡尋找南菩蘇的位置。
北非東部,與埃塞俄比亞、烏乾達、肯尼亞、剛過(金)、中非共和國接壤。不由的,李牧一陣頭疼。這些國家沒有哪一個是讓人順心的,全都是戰亂已久幾十年來一直是戰爭、內亂、殺戮、貧窮這些名詞的最形象體現代表。
胡勇說,“新月旅索要五百萬聯邦幣贖金,如果贖金沒有在五天之內到位,會對兩名人質進行公開行刑。這是他們的一貫手法。”
李牧嘴角抽了抽,問,“五天之內,是從前天開始的?”
“是的。”
李牧看向詹部長,“這麼說,留給咱們的,隻有不到三天的時間。”
詹部長點頭,“人質所在的公司已經準備好贖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聯南蘇團戰區指揮部也在積極尋找解決的渠道。但經過我們的研究,其他方向的努力希望渺茫。要麼交贖金,要麼采取強硬措施。”
李牧不會好奇到去問為什麼要讓戰術軍刀突擊隊來做這件事情,該說的,詹部長一定會說。也許那兩名工程師壓根就是軍方人員,也許是某些要害部門的職員,或者乾脆就是情報部門的外勤人員,甚至有可能是東南這邊挑出來派出去的。
讓東南派人來解決這件事情,顯然不是詹部長能夠決定的,他也一定是接到了上級領導機關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