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炎國維和部隊營區衛生隊病房裡,李牧在和小護士聊天。
“長官,您恢複得不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小護士一邊給李牧肩膀上的傷口換藥,一邊說。
小護士有個很好聽的乳名叫安安。
她不是現役軍人,而是軍醫院社聘的醫護人員。這種改變其實很早之前就實施了,在一些非重點崗位上,軍醫院都采取了麵對社會招聘的方式來編製人員。
比如護士,比如藥師,比如其他服務類崗位。
安安就是這一類人中的佼佼者,同時也是非常具有奉獻精神的新時代女生。到這戰亂之地維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有多遠躲多遠,主動申請的社聘人員是幾乎沒有。
安安是一個。
她是外科護士,也接受過戰傷護理培訓,是護士隊伍中的骨乾。而且這個二十四歲的小姑娘性格很好很有愛心,嘴巴又甜,長一張娃娃臉還有倆小酒窩,也不小小屁股也挺翹,大家都很喜歡她。
上校維和部隊指揮官死裡逃生受了傷,自然的是要得到最好的救治和護理。這半個月來,安安就負責護理李牧,一來二去很熟絡了,說話除了帶著規定的稱呼,因為年紀相差不多,也是很敢說話的。
至少比經常過來找李牧談話的王明議長那張死人臉要讓人舒服很多的。
“小安啊,說了多少遍,你叫我名字就行,長官長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長官呢。”李牧嗬嗬笑道。
安安嘻嘻一笑,“您是上校乾部,咱們維和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我們醫療隊的方院長都歸您管呢,您不是長官誰是長官。嗯,長官,您的傷口恢複得真不錯。”
她小心地拆了紗布,看到了左肩部上長出來的嫩肉,繼續道,“不用再敷藥了,透透氣很快就能好起來。”
“太好了,洗澡的時候總算是可以放心大膽的了。”李牧道。
最後用的是中草藥,比起西醫是要靠譜很多的,而且幾乎沒有副作用。像這種創麵,可是比較難處理。
“您啊還是要小心的,線還沒拆呢。”安安說,“長官,您可不知道,當時方院長看到你這傷口都嚇了一跳,有兩處深得都能看見骨頭了,您還笑嗬嗬的不當回事。好在沒有感染病毒,不然可就嚴重了呢。”
李牧笑著說,“命大。”
“長官,您當時到底是怎麼打死那頭獅子的,您太厲害了,我看動物世界,那些利加州獅子可凶猛得很,連大象都怕它。”安安回想起之前了解到的情況,還是忍不住的驚歎。
李牧歎口氣說,“還能怎麼打死的,用槍唄。運氣好,最後一刻打死了它,否則死的就是我咯。”
他和獅群搏鬥的整個過程,包括他逐個擊殺溫斯特小隊的整個過程,他對任何人都一個字沒說。
自有一套措詞——趁襲擊者不注意跑出來,路上遇上一頭獅子,展開搏鬥,曆經千辛萬苦,走了三天才碰上一輛過路的車,出示了證件這才得以返回朱巴城維和部隊駐地。
“想想都嚇人。”安安說著,話題就又換了,是個小話癆呢,她道,“不過,你當時的處理很正確,不然傷口早就感染了,這麼深的傷口,還是好幾處。”
“可不是麼,部隊裡學的戰場自救派上用場了,不然這胳膊可就廢咯。”李牧道。
安安說,“方院長都說了,您能堅持三天,簡直就是個奇跡。說真的,您的體質實在是太好了,換成彆人,可沒這麼樂觀。”
“好了,您把衣服穿上吧。”安安說。
李牧把寬鬆的病號服上衣穿上,笑道,“謝謝。”
安安打量著李牧的上身,嘖嘖道,“長官,您身上這些傷痕,可不像是你說的訓練造成的。我看過很多培訓錄像,您這些傷痕,有槍傷也有彈片造成的傷痕。您肯定打過仗!”
看著眼裡眨著小星星的安安,李牧也是一陣頭疼,這丫頭哪裡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
李牧忽然的板起臉來,道,“安安同誌,保密守則忘了?不該問的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