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的將老婆的交代拋到了腦後,李參座再一次披掛上陣。
反恐局在西區的一處院子普普通通,原屬於陸軍某部的留守處,後來交給後勤部門,隨即移交地方,是在西區老城區裡的獨立院落,外麵有圍牆,軍事禁區的牌子還豎立在那裡,平時依然的是有現役警察站崗。
幾天前,這裡被反恐局的便衣接管,調來了一個中隊的特警看守起來。隨即進來了好幾輛車,五名帶了頭套的男子被帶進去,然後被安置下來。
次日,李牧帶著石磊和王國慶換了便衣,驅車來到了這裡,隨車而來的,還有他們的一些換洗衣服。
對馮玉葉那邊來說,李牧是參加集訓班去了,為期三個月,李牧不敢說,讓蘇永武代替了。馮玉葉相信才有鬼,她一個電話過去,全軍係統哪裡搞什麼集訓班,用不多幾分鐘就能知道。
但又能如何,馮玉葉知道,嫁了這樣一個人,就得承受這樣的壓力。
懵逼狀態中的五人被帶到了一間布置很熟悉的房間裡——非常的像簡報室。他們這些人都是執行過特種作戰任務的,每個人手裡都有敵人的命敵人的血,再熟悉不過這樣的場景了。
尤其是靠著牆壁的那麵黑板,每一次出任務之前,後方指揮官都會用這樣的黑板寫下任務要點,行動路線,撤離方案,目標配置,作戰區域地形天候,等等等等。
他們各自找了椅子坐下來,誰都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是因為什麼,誰都想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尤其是接到保外就醫通知的時候,他們都驚呆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們當然的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毛病,一個個壯得跟牛似的,健康得很。
這些人裡,沒有人會動越獄的念頭。他們畢竟是接受過係統的政治思想教育的人,犯罪並非他們的本意,全都是激情犯罪,很多人事後都追悔莫及,如果越獄,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正因為曾經也是係統中的一員,因此他們知道,根本不可能逃得了。
門被外麵全副武裝的特警打開,舉步走進來三個人,其中有兩個人是見過的,那個武警上校和長得又矮又醜的武警少校,另外一個陌生麵孔,三十歲左右,但是雙目不時閃出的寒光,都讓他們意識到——這是個高手。
今天他們都穿了便裝。
李牧在黑板前麵站定,石磊站在他的左手邊,掃視著惡鬼們,沒錯,惡鬼們。王國慶在李牧右邊稍遠一些的地方站著,離門口很近,雙手就隨意的擱在前麵。惡鬼們看得出來,但凡有任何人敢有什麼動作,這個國字臉的男子會在一秒鐘之內掏槍射擊,並且牢牢控製住門口。
微微笑了笑,李牧雙手背在身後,道,“大家好,我叫牧羊人,歡迎加入惡鬼突擊隊。”
惡鬼突擊隊。
一些腦子轉得快的基本上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比如孫江濤這種資曆深性格沉穩的人,就憑這句話,他基本上就明白為什麼之前會發生那麼多的怪異事件。
“在這間屋子裡的,未來三個月是戰友,我們並肩戰鬥。”李牧依然帶著微笑說,“我知道你們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我從數百人裡把你們挑出來,並不代表,我必須給你們解釋。你們都曾是戰士,我對你們隻有一個要求。”
他豎起一根手指頭,“執行命令。”
張炎想要說話,李牧指著他打斷,“不要提任何問題。”
隨即,李牧說,“三個月後,我會根據你們這三個月來的表現,撰寫個人評價,此舉,直接影響到你們的減刑。一般來說,如果你們的表現讓我滿意,我也會讓你有一個滿意的減刑結果。”
孫江濤很想舉手發問——如果死了怎麼算?
但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的發問權。
這些人裡,隻有徐瑾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過變化。進來的時候麵無表情,現在同樣麵無表情。而張炎和胡木,在聽到李牧的話之後,臉上是有一些克製不住的激動的。
他們已經減刑了一年,現在又有減刑的機會,太好不過。好好的搞下去,提前四五年出獄完全是可能的!
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是人基本的欲望。隻有在成為了犯人之後,他們才發現正常的生活多麼的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