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盒的確是在詐向崇俊,這是他的習慣使然,生性警惕的他,對任何人都抱有疑心。但他也的確離不開向崇俊,他的貨,絕大部分需要依靠向崇俊往外出,貨出不掉,生產再多也換不來錢。
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買家信息以及最後一段關鍵的運輸渠道的向崇俊,比製毒的更加重要。
“富豪酒店,大堂裡等著。”鐵盒給出一個地址,掛掉了電話。
很快,李牧的耳麥裡傳來技偵人員的追蹤報告“頭兒,目標的位置沒有變化,還是在城南汽車站,具體信息已經發送到你的手機上。”
李牧當即下令“去富豪酒店,技偵組注意目標的位置變化。”
車輛啟動,拉開車距向富豪酒店開過去,到了路口,幾輛車分成三路,從不同的方向朝富豪酒店集結。
g市雖然是內陸城市,夜生活卻是絲毫的不讓沿海城市蕭條,再加上天黑得完,淩晨一兩點基本上等於沿海地區的晚上十一二點。這會兒,城區道路上的車輛不少,很多商鋪依然在營業,酒店的招牌更是多得很。
富豪酒店所在的街區是夜場集中的地方,臨街兩側有非常多的ktv和酒吧,隔著一條街,轉過街角幾百米,就是各種洗浴桑拿集中的區域。這一片,是g市夜生活的中心地帶。
選在富豪酒店見麵,說明鐵盒這個人對向崇俊依然是有戒心的。這裡車多人雜,巷子多,非常的便於逃跑。
黑色紅杉停在富豪酒店前麵的露天停車場上並不會惹人注意,這種車除了個頭大,一般人看不出是台過百萬的豪車。李牧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帶向崇俊下車。
林雨說道,“頭兒,我去吧。”
李牧笑著說,“你這塊頭,不行。”
林雨瞪著向崇俊,冷聲說,“老實點,出了問題,我千刀萬剮了你。”
向崇俊恐懼地縮了縮脖子,他被林雨打怕了。不是沒挨過打,但是林雨那種針對性非常明確的刑訊式拳擊,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死不能。
像他這種毒販,被抓住了就是個死,通常情況下遭到抓捕都會拚個魚死網破。但向崇俊不太一樣,他曾經是南國一個三流演員,活不下去了跑到炎國來企圖發展,結果接連失敗,無意中接觸到販毒,越陷越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怕死,因此在知道可以戴罪立功爭取個無期的時候,他願意配合警方的行動。
隨口許諾的李牧壓根沒當一回事,他的責任是尋找證據,把壞人抓起來,審判他們是法官的事。
幫著整理了一下向崇俊的衣著,李牧說道,“一旦我發現了你在耍心眼,我會開槍首先打死。”
“政府,我不會的。”向崇俊深深呼吸了一口。
李牧檢查了手槍,拉槍機上膛,插到了肋下的快槍套裡,穿上黑色外套,拉開車門,帶著向崇俊下了車。
“一號出發了,重複,一號已經出發。”林雨連忙的接過指揮權,轉到第二排那裡,隨時準備進行做出應急指令。
“一組收到,我們已經在大堂完成了部署。”
“二組收到,外圍布控已經完成。”
兩個行動小組已經先一步到指定的位置進行了埋伏,而技偵小組則留在車上,技術和通訊方麵的支持。
向崇俊走在前麵,李牧充當他的手下,跟在側後。李牧儘量的裝出萎靡不振的樣子,儘可能的降低彆人對自己的關注度。暗地裡,他卻警惕十足的注意著周遭每一個人的動靜。
進了酒店大堂,有幾個客人在前台那裡辦理入住手續,一邊催促著前台動作快點,一邊目光焦急的看向幾個穿著暴露的無聊的站在一邊玩手機的年輕女子。
除此之外,很安靜。
向崇俊眼神探詢了一下李牧,李牧示意過去休息區那邊坐下。約好的是兩點整見麵,此時距離兩點鐘,尚有十幾分鐘。
李牧坐下來之前,已經把周遭的環境做了一個細致的觀察。大堂的東麵是電梯間,東南側是走火通道,也就是樓梯,前台在北麵,休息區在西麵,大門屬於南麵,所有的進出口加起來有四處。
一陣子之後,前台那邊的幾個男女完成了登記,男的一個人一個摟著女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往電梯間那邊走去。李牧逐個打量著,一個個腳下都有些漂浮,顯然是經過了大量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