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啟才怔怔的從開水房裡走出來,這會兒九點零五分,他和母親通了三分鐘的電話,獲悉了家裡發生的變化。
完全的不敢相信是真的。
短短幾天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多變化,最最關鍵的是,他老媽告訴他,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律師團要給他們打官司,隻收一塊錢。
馬啟才不難明白這是誰在幫助。
李牧正在一樓走廊那裡和王國慶以及新兵團的乾部討論晚上的崗哨,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基地周邊發生了好多起偷盜案件,偷什麼的都有,警察部門的偵查發現應該是流竄到這裡的職業偷盜團夥乾的。因此新兵團要加強晚上的崗哨和巡邏。
“關鍵點在北大門,倉庫在那塊兒,炊事班飯堂在那一塊,車庫在那一塊兒,是防範的重點。”王國慶報告說。
有個新兵團一營的長官說,“領導,不用搞得這麼嚴重吧,他們還敢溜進部隊偷東西不成。”
二長官說,“可彆這麼說,現在地方上一些小偷小摸膽子大得很,仗著部隊不會動手打人,什麼都敢做。前段時間艦隊後裝家屬院的警衛抓了三個小偷,你猜怎麼著,都敢跑到家屬大院裡偷東西,還爬進了一個正師職乾部家裡偷東西!”
“他媽的膽大包天!”三長官道。
三長官的位置很尷尬,新兵三營下轄新兵七八九三個連,而新兵團總教頭兼任新兵九連衛長……
李牧開口說,“要重視。警方現在還沒有有用的線索,說明最近出現的這夥職業偷盜團夥手法很專業。我了解了一下,城郊的某個高檔樓房,一個晚上有十一戶人家失竊,現場沒有發現一枚指紋,而且全都是高層住戶。不難想象,這夥人是有點有恃無恐的意思。”
更具體的情況是,從三樓道十三樓,都是統一的位置的防盜網被剪破,電梯監控沒有任何可疑發現,因此可以肯定是從外麵攀爬上去的,而樓外的情況,在常人看來根本沒有攀爬的條件,除非是猴子。
警方對此非常的困惑。
基地邊上的村莊出現失竊案件之後,李牧就引起了重視。基地幾乎都是新兵居多,可以說這方麵的壓力是比較大的。
“這樣的話,要安排新兵站崗。”一長官說。
王國慶道,“以老帶新,每個小組由一名士官帶領,可以應付過來。以往的觀念是新兵連新兵不站崗,主要擔心出現私自離隊,隻要咱們加強管理,帶隊士官負責,我看問題是不大的。這樣一來還可以培養新同誌的戰備意識。”
李牧道,“是,好處多於風險。各營連回去之後把值勤表編製出來,團裡來統一進行協調分配。”
“是!”
領了命令,各個營連主官就散了。
這會兒李牧才發現馬啟才站在那邊等著他,看見這邊有空了,馬啟才跑過來,“報告!”
李牧笑道,“稍息,有什麼事?”
馬啟才猶豫了一下說,“衛長,我剛和我媽打電話,她說部隊到家裡慰問了,還說有個律師團要幫我家打官司。”
“嗯,小馬啊,你安心訓練,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李牧說,“你是個好同誌,但不能驕傲,繼續努力加強訓練和學習。”
“是!”馬啟才含著熱淚敬禮離開。
說再多也是沒有用處的,這大概也是新兵到了部隊之後學會的第一批道理中很重要的一條。任由你說得天花亂墜,你訓練搞不好也是白搭,你說話都覺得沒底氣。哪怕你的思想彙報寫得再好,你訓練搞不上去也是比大胡話。洋洋灑灑幾百上千字比不上紮紮實實的拱幾趟五公裡。
王國慶笑道,“看樣子陳尚武把事情辦妥了。”
李牧卻是長歎一口氣,道,“我在想,部隊裡有多少像馬啟才這樣的兵。”
沉默了好一陣子,王國慶沉聲說,“頭兒,現在可比以前好太多了。我剛到當兵那會兒沒什麼待遇可言,一個月百十塊錢煙都抽不起,軍屬優撫在我們那個窮鄉僻壤就更談不上了。全軍那麼多兵,總會有這樣那樣大大小小的問題,這都是正常的。”
他知道李牧心裡的想法,而這樣的事情不是現在的李牧能夠影響到的。正如李牧自己所說的,首先把自己的部隊管好。
“去排班吧,搞好了拿過來我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