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培成的檔案果然是假的。
假到能夠騙過南方技術公司不算什麼,關鍵在於,假到騙過了南方大學以及九三學社陸南市裡,這就有意思了。
什麼樣的人造的假能夠真到這個程度呢?
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或者說,一般團體是做不到的。
甚至可以說,如果李牧沒有要求專案組往上翻三代背景,從零開始給這些人做檔案畫像,專案組能耐再大,也發現不了孫培成的檔案是假的,因為每一處任何細節都完全的能對的上號。
無疑,孫培成用一份基於真實檔案而改變過來的檔案一直生活到現在,他規避掉的,就是五歲之前的這一段空白。
專案組取得了重大進展,孫培成被列為一號嫌疑人。
他的資料顯示在幕布上,小金手裡拿著激光指示器給大家進行講解。
“孫培成,男,四十歲,南方工程公司首席技術員,ys島a區基建項目質量負責人。他畢業於南方大學土木工程係,雙料碩士,在校第三年就成為該校的骨乾。學成後進入南方工程公司工作至今,去年當選為九三學社陸南市裡議長,政治身份很特殊。我們查到,他的公開檔案和我們掌握的真實檔案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們查到的履曆中,沒有任何關於他五歲之前的經曆記錄。”
小金掃視了一圈,說,“也就是說,根據所有的資料顯示,他仿佛是五歲的時候冒出來的,在此之前,沒有他這個人。這是咱們現在發現的最大的疑點。”
陳福點了點頭,示意小金歸位,接上話說道,“根據當時的環境來設想,存在超生的可能,也就是所謂的黑戶。孫培成對檔案進行造假有可能是為了獲得更好的發展前途。不過,我們最好祈禱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否則,則說明孫培成這個人,有重大問題!”
一個人五歲的時候憑空出現,意味著什麼,對安全部乾警來說似乎不難猜測。
“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孫培成五歲之前的經曆。”陳福馬上布置任務,“他父母的資料顯示,他是獨生子女。從這個線索上看,可以排除超生的可能。現在,馬上對他父母的相關情況進行深挖。我要知道他的父母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出生生活學習工作戀愛等等所有一切相關的信息。”
說完,陳福看向李牧,“組長?”
李牧沉聲說道,“是否存在領養寄養的可能性,包括過繼。既然已經能夠確定孫培成檔案裡的出生證明是偽造的,那麼就有理由懷疑,他並非他檔案上的父母親生。”
“沒錯,都聽清楚了吧,今晚大家辛苦一下加加班,希望明天天亮之前能有進展。好了,繼續乾活。”陳福道。
眾人散去,按照布置忙碌起來。
李牧坐在那裡沉思著,緩緩的說道,“恐怕要到實地進行調查,相關部門采集的信息,過去了那麼多年,存在遺漏的可能,而且那個年代,信息的采集本身就並不全麵。”
陳福起身,道,“我馬上帶人去。孫培成的家鄉是哪來著?”
小金馬上回答,“聖澤市。”
“聖澤市?”陳福吃了一驚,不敢相信的看過去,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李牧說,“你留下來坐鎮吧,我帶人去。”
他基本上能夠確定,陳福過去的話,沒幾天時間是查不清楚的。聖澤市和其他地方不同,那是一個原住戶籍人口隻有二十多萬的移民城市。一千多萬戶籍人口裡,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改革開放後十年從全國各地遷移過去的人口。
可想而知,在這樣一個擁有兩千多萬常住人口的巨型城市裡,調查三十五年前的事情有多麼的困難。按照這個時間來算,三十五年前的聖澤市,戶籍登記人口恐怕隻有幾萬人。
絕對的大海撈針。
因此必須要有強大的身份才能讓聖澤市相關部門暫時的放下其他事情全力配合調查。陳福的級彆太低,而且相關部門的關係,顯然是沒有李牧這麼順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