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著酸痛的手腕,隻敢用餘光去看謝錚,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他趕緊離開。
卻注意到他目光低垂,正盯在某處。
紀蕪垂眸看去,竟是嫡母送給她的箱子有所挪動,露出底下壓著的一角書頁。
她隱約感覺到不妙,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那是什麼……
謝錚便抽出了書,單手翻看著。
翻動幾頁,俊逸非常的臉上頓時陰沉的可怕。
“你回紀家便是去取這東西的?恬不知恥!”
謝錚的耳根隱隱發紅,咬著牙將書丟在紀蕪麵前。
紀蕪連忙看去,書本恰好敞開著,露出其中一頁,上麵畫著兩個人……
女子酥胸半露,正坐在男子身前,稍稍側著臉,眼中含情的瞧著男子,一隻手握住了他,似要往唇邊送。
“啪”的一下,紀蕪猛然將書本合上,臉色漲紅。
她想要跟謝錚解釋,說這東西不是她的,馬車卻停了。
“侯爺,到了。”
謝錚狠狠瞪了紀蕪一眼,摔車簾而去。
紀蕪被他的眼神嚇得一顫,重新看向手中的春宮圖,再次想起剛才的猜測,連忙查看箱子。
幸好,箱子雖有被撬動過的痕跡,卻依舊緊鎖。
從身上找出鑰匙,小心打開箱子,見其中的銀錢並未被人動過,紀蕪終於鬆了口氣。
至於春宮圖……
她連男女之事都不明白,就來了侯府,又怎麼會專門找這東西來看呢。
紀蕪心裡一陣委屈,她不是他說的那種人……
可轉念一想,侯爺已認定她是個無恥的女人,就算她辯解,他也不會信。
隻不過……
紀蕪怎麼也不會想到,喬姨娘竟然一直盯著她,更試圖要拿走嫡母送她的銀子。
而她之所以沒能成功,是因為李媽媽及時出現。
否則的話,縱使鑰匙在紀蕪身上,也未必能保住這些銀子。
如今,她已然回到侯府,而伯府裡,妄圖撬開箱子的喬姨娘,被押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被李媽媽吩咐一聲,讓人堵了嘴,隻能憤恨瞪人。
“喬姨娘,如今旭哥兒大了,還進了白鷺書院,你雖是個姨娘,卻更是他的生母,若傳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隻怕會毀了旭哥兒的前程。”
此言一出,喬姨娘立刻安分不少。
見狀,李媽媽抬了抬手,那些押住喬姨娘的婆子便鬆了手。
喬姨娘站起身來,正要扯掉嘴裡的東西,就聽到李媽媽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心裡麵藏著的那些盤算,但還是那句話,若想丟了旭哥兒的前程,你儘管出去胡說八道,否則就把嘴閉得嚴嚴實實,也彆去找二姑娘的麻煩!”
言罷,李媽媽揮了揮手,帶著人離開。
沒走出多遠,就聽得身後屋子傳來摔東西的聲響,她腳下不停,隻冷哼一聲。
紀家發生的事,紀蕪自是不知。
她從謝錚那兒知道了嫡姐暈倒的消息,下了馬車便立刻前往主院。
才走到一半,就見房媽媽迎麵而來,瞧見她之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夫人不是讓二姑娘在家住一晚嗎?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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