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來侯府已有數日,伯府那邊或許也已知道,既如此,咱們出門沒有將客人獨留家中的道理。再者,她是晚輩,也該過去給老太太請個安才是。”
謝錚仍皺著眉,可既然這是夫人的請求,他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讓人看好她,彆丟了侯府的臉!”
紀明昭笑著答應一聲,隨即兩人又如往常那般,沉默地吃完晚飯。
下人們進到屋中,將桌上的殘羹碗筷收走。
謝錚仍坐在桌前,沒有動彈。
紀明昭也沒有動,但她眼角的餘光,卻時刻關注著他的舉動。
想了想,她有些愧疚地開口,“侯爺受了傷,我本該貼身伺候,奈何身子不適,無法儘到妻子的本分。”
“我知曉因那日之事,侯爺一直討厭阿蕪,都怪我不好,是我不能為侯爺誕下子嗣,才讓您如此……”
她如此說著,見謝錚沒什麼反應,便試探著問道,“若不然,還是給侯爺納……”
“夫人。”略顯清冷的語氣打斷了她。
謝錚看向紀明昭,雖麵上是一貫的冷淡,可眼中卻有對自己妻子的維護與關切。
“你做的已然很好,不必理會旁人說了什麼,若不高興,隻管告訴我,我會處理,夫妻間本就該如此。”
“我說過,此生絕不納妾,我也並非是貪色之人,所以莫要再提納妾之事,至於她……你放心,我會履行答應過你的事。”
他說完,站起身來,想了想又說道。
“明日我會命人拿上我的牌子去宮中請太醫來,夫人隻管好好將養,早些休息吧。”
“是。”紀明昭目送謝錚走出房間。
她重新坐下,看到房媽媽從屋外進來,“夫人,侯爺怎麼走了?他還是不願……”
話還未曾說完,就被紀明昭打斷,“房媽媽,你去一趟阿蕪的院子,讓她準備一下,後天隨我去安南伯府。”
“什麼?她留在侯府隻是為了……何必帶她去那邊?”房媽媽一臉的不讚同。
紀明昭笑了笑,將之前跟謝錚說過的理由,又說了一遍。
聞言,房媽媽也隻好答應。
但她沒打算今晚就告訴紀蕪,畢竟才送了她兩套新頭麵,這時候再去說要帶她出門……
隻怕這賤婢生的賤皮子,尾巴就要翹上天去了!
——
從主院離開後,謝錚向靜思居歸去。
走到半路時,忽然停下腳步。
不知為何,自從夫人跟他提過那個小庶女之後,他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早上她離開時的背影。
心裡麵就會莫名的不舒坦,隱約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
想到剛才跟夫人的承諾,他咬了咬牙,決定去一趟小庶女的院子。
自然不是為了旁的,隻是想要質問她,清早為何那般膽大包天、趁人之危!
如此,想來夫人那邊也能安心許多。
腳下調轉方向,謝錚往紀蕪所在的院子去。
此時,紀蕪也已經吃過晚飯。
琥珀回來時,為她帶了兩副嶄新的頭麵。
得知是嫡姐送給她的,紀蕪十分驚喜,也越發感念嫡姐對她的好,她還從未擁有過如此精致的頭麵。
謝錚推門而入時,紀蕪正坐在梳妝台前攬鏡自賞。
內室的燭光映照在她身上,她聽到聲音,唇邊含著笑,轉過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