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喬氏頓時語塞,她瞪著紀蕪,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忽然——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打在紀蕪臉上。
怒罵也隨之而來,“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給你的膽子,還敢來質問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臉頰火辣辣的疼,紀蕪看著喬氏這副惱羞成怒的模樣,心裡越發的不明白。
但她沒有再問,因為不會有答案的,沒準會惹來更多的打罵。
喬氏罵了一會兒,也不知是覺得自己剛才反應太過,還是彆的什麼,竟解釋起來。
“我確實看王氏那賤人不順眼,恨不得她去死,可她生的兒子,我不也沒罵過惹過嗎?”
“再說了,要不是大姑娘在外麵的名聲好,人人誇讚,就你這喪門星似的賤皮子,指不定會給你弟弟惹來多少麻煩!我怕你壞事,多問兩句怎麼了?”
“行了,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喬姨娘說著,站起身來。
向外走出幾步,又腳步頓住。
伸手從腰間一摸,摸出兩塊散碎銀子,想了想又塞回去一塊,將另外一塊扔到紀蕪麵前。
“你也彆說我不心疼你,這銀子你拿著,回頭買點傷藥,彆讓身上落了疤,否則男人會不喜歡的。”
說完,揚長而去。
紀蕪低下頭,瞧著扔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小塊銀子。
這是她活了十八年,頭一次在喬姨娘身上見到的回頭錢。
然而想到喬姨娘說的話,羞憤湧上心頭,她抓起銀子想要擲出去,卻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她緊緊攥著那一小塊銀子,撲回枕頭上放聲痛哭。
她並不知曉,在她哭的時候,屋外聽牆根的錦書悄悄離開,回到主院複命。
得知紀蕪醒來後,竟然又被喬姨娘打了一頓,王氏神情複雜。
她知道,今天是她誤會了紀蕪。
可她畢竟是她的嫡母,不可能跟一個庶女認錯。
因此她吩咐李媽媽,再裝上一匣子銀票,讓她親自給紀蕪送去,好好安撫。
卻沒想到,李媽媽去到房間時,紀蕪已不見蹤影。
原來,哭過之後,紀蕪便漸漸冷靜下來。
想到嫡母說過的話,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
倘若繼續留在家中,指不定何時,就被嫡母派人綁了塞進馬車裡,悄悄送走。
所以,她得去定遠侯府,那裡或許會是安全的。
幸好,她今日雖然傷上加傷,可請來的女醫不僅為她仔細處理了傷處,還給她用了止疼的藥。
所以她順利收拾妥當,悄悄地從她過去在後院挖出來的狗洞離開。
之後又用喬姨娘給的銀子找了輛馬車,將她送到侯府。
直到回了在定遠侯府內的住處,又將自己縮在床角,才有了些許的踏實感。
但她仍不敢放鬆,生怕下一刻就會有人過來找她,說嫡母讓她回永安伯府去。
她在滿腹不安的焦慮中等待著。
紀蕪回到定遠侯府的事,很快傳到主院。
畢竟,她雖然回來了,可紀明昭的馬車跟似錦都沒有回來。
直到傍晚,房媽媽捧著個匣子,來到紀蕪的住處。
“夫人已知曉二姑娘的事,讓老奴跟姑娘說一聲,無論如何她都會護著你,讓你儘管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