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醒了嗎?你們怎麼都在外麵?”是房媽媽的聲音。
屋內的紀蕪連忙用手撐著床,艱難地想從謝錚身上挪開,接著就聽到碧璽的聲音傳來。
“請房媽媽恕罪,婢子們見姑娘還沒醒,想著打些水來,給姑娘擦一擦身上。”
琥珀也在此時開口,“媽媽這是從哪裡來?外麵下了雨,您怎麼也不打傘?”
“夫人一直惦記著二姑娘,也想讓侯爺來看看,之前派過去的人都沒能將侯爺請來,我就想著自己去一趟,出門的時候走得急,就給忘了。”
屋外傳來了拍打衣裳的聲音,應當是房媽媽在拍去身上的水珠。
屋裡的紀蕪聽到她的話,頓時麵露恍然。
難怪侯爺在此,原來是嫡姐命人三番兩次去請的結果。
正想著,就聽到房媽媽再次吩咐道,“你們倆先進屋去,我馬上就來。”
聞言,還靠在謝錚懷中的紀蕪頓時有些著急。
雖然房媽媽跟兩個丫鬟都知道她跟侯爺的事,可私底下是一回事,她並不想讓人瞧見他們這樣親近。
哪怕是因為她實在病弱,侯爺才會幫忙。
她用手撐了幾次,都沒能從謝錚懷中離開,不由得壓低聲音哀求,“侯爺……”
她喚了一聲,卻並未得到回應,也不見他有動作,隻好抬頭看他,臉上哀求更勝。
謝錚與她對視著,神情冷淡。
瞧著她又是這副急於跟他撇清的模樣,眸色沉了下來。
“之前勾著我的時候膽大得很,現在怕什麼?她們又不是不……”帶著嘲諷的話語,在紀蕪的兩行清淚中止住。
冷哼一聲,他驟然從床上起身,去到一旁。
忽然沒了支撐的紀蕪身體一軟,差點翻到床下去,幸而她一直用手撐著,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碧璽與琥珀進到屋中。
瞧見謝錚,兩個丫鬟連忙跪倒,“給侯爺請安!”
屋外的房媽媽聽到聲音,幾步進到屋中,見謝錚的確在此,眼中極快地閃過詫異。
她不動聲色地向著床上看了一眼,見紀蕪已醒,這才垂下頭請安,“侯爺。”
謝錚淡淡應聲,他將杯子就手放到桌上,邁步離開。
見侯爺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就走了,紀蕪反倒十分心安,暗自鬆了口氣。
殊不知,在謝錚離開後,房媽媽抬起頭來,向那個杯子看了一眼。
隨即,才來到床邊,盯著紀蕪。
這賤皮子從前在伯府時,三五年的不見她生病,怎麼來到侯府以後,接二連三地出問題?
病中的她似乎略清減幾分,平添了些許嬌弱之感。
還真是個狐媚子,在病中都能勾著侯爺主動來看她……
房媽媽鄙夷的想著,緩聲開口,“二姑娘終於醒了。”
“有勞房媽媽,”紀蕪低聲開口,中氣不足,“請幫我問候姐姐,又讓她擔心了。”
“姑娘知道就好。”房媽媽答應著。
她站在床邊睨著紀蕪,再度說道,“既然姑娘醒了,以後務必多注意,十五快到了,還請姑娘抓緊養好身子。”
房媽媽離開後,琥珀與碧璽上前來,關切地詢問著。
紀蕪身上實在沒什麼力氣,可想到房媽媽的話,便吩咐兩個丫頭給她端來食物跟湯藥。
她的確得儘快養好身子,才能再去安南伯府之時,不給嫡姐額外增添麻煩。
紀蕪一門心思的專心養病,暫且將其他事宜都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