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子已經長大成人,正是少年時便憑借功勳獲封定遠侯的謝錚。
許是有父母在跟前做榜樣,加之那件事的發生……
侯府裡唯有一位正妻,便是她的嫡姐紀明昭。
隨著安南伯府內,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出生,倒也難怪謝家那些耆老們著急。
心中思量著,紀蕪跟隨紀明昭一起,在女眷這邊的主桌坐下。
很快,下人們便呈上酒菜。
一時間,碗筷的碰撞聲,推杯換盞的歡笑聲,襯得廳堂裡越發熱鬨。
或許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事,這頓飯吃得還算安穩。
雖然坐在一旁的李大夫人時不時地掃量姐妹倆,尤其看了紀蕪好幾眼,可她到底沒再惹事。
吃過午飯後,眾人各自告彆。
一路回到了定遠侯府。
謝錚看向紀明昭,“夫人今天也累了,回院裡好好歇息吧。”
說完,看都不看紀蕪一眼,便大步離去。
紀蕪站在紀明昭身旁,瞧著謝錚走遠的背影,在心中輕歎一聲。
侯爺他又生氣了。
但這會兒,她實在沒有心力追過去哄他,她自己也需要靜一靜。
她想要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裡麵,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再好好想一想,然後再去……重新討好侯爺。
就算……就算之後李輝攀咬她,嫡母懲治她,她不能留在侯府,甚至都不能活著……
她也得好好收攏自己的心情,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沒準,運氣好的話,她討好了侯爺,甚至懷上了孩子……可能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紀蕪在心中自嘲的想著。
老天爺也算曾眷顧過她,讓她遇到了這麼好的嫡姐,還被侯爺救下過,或許這次還能多看她一眼呢?
“姐姐,那我也先回去了。”她衝著嫡姐福了福身。
紀明昭溫聲答應著,特意又安撫她幾句,這才看著她離開。
拖著略顯沉重的腳步,紀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實在太想一個人靜靜,便讓琥珀跟碧璽全部退下。
關好門,她躺在軟榻上。
原本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紀蕪抬手摸了摸額頭,好像又開始發熱,難怪回來的時候,她覺得昏昏沉沉的。
她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吧?
紀蕪艱難地起身,想找顆止疼的藥丸來吃。
她搖搖晃晃地來到梳妝台前,伸手去摸抽屜裡的藥丸,發現已經空了。
本想找個丫鬟進來,幫著去請大夫,又怕被嫡姐知道,會讓姐姐擔心。
如今她每走一步,都覺得腦袋裡像有千萬根針不斷地紮她,索性就靠在梳妝台上,數著時間慢慢捱著。
沒想到這一捱,就從晌午捱到了深夜,頭疼才終於緩解一些。
想到明早還要去靜思居站樁,紀蕪撐起疲憊的身體來到床邊,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卯正二刻,靜思居。
從習武場回來的謝錚隻在院子裡瞧見了常柏,卻未見紀蕪的身影。
他腳下未停,俊美的麵容上不見一絲情緒,聲音裡卻好似裹了冬日的寒霜,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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