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蕪神情莫名地看著謝錚。
侯爺他……不是那個意思嗎?那他乾嘛不說話?
心裡麵想著,嘴上卻是一副討好的語氣,“侯爺息怒,並非我想放肆,隻是看您好像很不舒坦,我又……這才想用其他方法幫您的。”
“滾!”謝錚瞪了她一眼,怒聲斥道。
隨即想起這裡是她的住處,於是轉身向外走去。
紀蕪見他要走,心裡暗自鬆了口氣,想到她格外在意的事,趕忙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侯爺,賞我的東西不會收回去吧?我能自己處理嗎?”
摔門聲驟然傳來。
“那我可就當侯爺答應了。”小聲嘀咕著,紀蕪重新靠回到軟榻上。
她的目光落向梳妝台上的那些首飾,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離開紀蕪的住處後,謝錚大步向靜思居歸去。
走到一半,仍覺得火氣未消,索性調轉方向,去習武場打了幾套拳。
終於冷靜下來之後,他不由得再次蹙眉。
他竟還是想不明白。
在謝錚二十幾年的人生當中,他一直都順風順水,還從未有過什麼讓他想不明白的事。
這是頭一回。
心中不免有些煩躁,索性離開侯府,出門喝酒。
如今這個時辰,京都內知名的酒家,大都還未開門。
打馬走在街上,看著街上的行人來往,謝錚想了想,催馬向好友家中而去。
——
晌午美美地睡了一覺,紀蕪精神抖擻。
起身來到梳妝台前,她看著新得到的這些首飾,琢磨著是自己先將首飾融了,變成金塊再拿去換,還是直接換錢比較好。
雖然過去,她不曾得到過什麼好東西,可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侯爺賞給她的這些首飾中,一部分是京都的琳琅閣所出,無論樣式還是用金,都是十成十的好。
這樣的首飾若是融了,反而可惜,倒不如直接拿去換錢。
還有一部分做工雖然不錯,可跟琳琅閣的比起來,就略顯粗糙,適合融掉。
紀蕪想著,雖然這大部分的首飾要換成錢,可也不能全部都換了。
否則回頭侯爺問起來,她這邊不好回答。
因此,她決定留下一兩件琳琅閣的首飾,去靜思居時偶爾戴一下,剩下的賣掉。
至於其他的,全部融掉以後,留下一小部分自己用,剩下的也都賣了。
這樣一來,她手裡的銀票就能再多一些,為將來離開京都更多一層保障。
有了想法以後,紀蕪的心思也就越發活絡。
眼下她來了癸水,連侯爺都說讓她好好休養,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先去換些銀票回來。
正好,她還想買點東西。
於是,在晚飯以後,紀蕪推說自己要早些休息,將兩個丫鬟打發下去。
她將選好的首飾跟自己之前做的東西裝在一起,順著窗戶溜出屋子。
早在之前,紀蕪就已經仔細“探查”過。
大概因為她是住在侯府的“嬌客”,所以她這院幾乎沒什麼巡防。
很快,她來到狗洞,四下裡打量之後,順著爬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紀蕪早有目的,一路穿街走巷,來到最熱鬨的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