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李大夫人跟嫡母這邊,還有侯爺。
昨晚侯爺還說不許她踏出院子半步,今早她就不得不壞了規矩。
紀蕪進到屋中,看到了屋子裡的人。
李氏坐在椅子上,當她瞧見紀蕪以後,臉色微微一變,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疑。
隻是她很快垂下了眸子,所以並未被人瞧見她的神情。
很快,她重新抬起頭來,看向紀蕪的目光中,像是淬了毒一般。
王氏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她看著紀蕪行禮,臉上露出惱怒。
這小庶女,從前在伯府裡悄無聲息,就好像沒這個人似的,可自打來了侯府,怎麼一天天的那麼多麻煩!
想到大清早就被李氏找上門,生拉硬拽地將她帶到定遠侯府,王氏心裡就越發窩火。
曾幾何時,她受過這樣的氣?
心裡頭不高興,她對紀蕪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冷聲喝道,“還不跪下!”
“母親……”紀明昭低聲開口,想幫紀蕪說話。
王氏轉頭看向她,正想讓她彆管,就聽到李氏的聲音傳來。
“我說侄媳婦,雖然你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可今兒個要說的是你妹妹的事,你素來身子不好,就彆操心了,讓你母親定奪便是。”
頓時,王氏皺起眉來。
紀蕪跪在地上,將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雖不知李氏為何會將嫡母請來,但顯然來者不善。
無論如何,這裡是定遠侯府,不該由她一個外人放肆,尤其還是拿自己作筏子的情況下。
思及此,紀蕪跪直身體,麵向李氏。
“李大夫人,您雖然是長輩,不該由我來置喙,可既然事情是衝著我來的,哪怕跟定遠侯府無關,也是永安伯府的事,不知您一個外人為何也在?”
紀蕪忽然出聲,又是這般的語氣跟態度,王氏與李媽媽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靜觀其變。
李氏睨著紀蕪,冷哼一聲,“二姑娘,如今我的確是外人,之後可就不一定了,今天的事,我還非得在場不可。”
說完,她轉向王氏。
“王妹妹,上次在薛府見麵,我說我們家輝兒拾到了二姑娘的簪子,當時是留著麵子的,奈何有些人給臉不要,今日這簪子我帶過來了。”
李氏一邊說著,從袖口掏出紀蕪曾刺傷李輝的銀簪,展示給屋中的眾人看。
“我當時沒說的是,其實二姑娘去伯府那天,就與我那侄兒一見鐘情,甚至有了苟且之事,這簪子其實是定情信物。”
“似這般按捺不住的小娼婦,我是瞧不上的,奈何我們家輝兒出了事,要被發配出去了,我如何忍心看著他一個人上路?”
“既然二姑娘已經失身於我家輝兒,便乾脆由我做主,讓她進我們李家的門,給我輝兒當個貴妾,這也實在是我仁義,不忍心看伯府裡的其他姑娘受二姑娘拖累。”
李氏的一番話,讓屋子裡的人通通變了臉色。
雖然紀蕪早已知曉,這位李大夫人是個無恥之輩,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還能惡毒到這個地步!
“你……胡說八道!你分明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血口噴人!”
聽著紀蕪憤怒的聲音,李氏臉上的笑意更深,眼中的得意幾乎能夠流淌出來。
她這副模樣,令紀蕪心中不安,意識到李氏定有後招。
就見李氏順手將那隻銀釵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環顧屋中,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
隨即衝著身後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名婦人上前幾步,垂首站在她身旁。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咱們很快就可分曉,當然,在場的諸位也可以不相信我的話,因為……”
李氏說著,重新看向紀蕪,笑意盈盈地繼續說道——
“我今日特意帶了穩婆過來,隻要給二姑娘驗上一驗,就可知道她究竟是個貞女還是蕩婦!二姑娘,你可敢一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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