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去往郾城,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眼下雖用馬車,可一旦謝錚安排的那些事情都布置好,就會換成其他工具趕路。
等到了郾城,他們便不再是定遠侯跟永安伯府的庶女,而是另外一種身份。
關於何等身份,她這幾日沒去靜思居,又不知道嫡母去過侯府的事,自然無從知曉。
“我在郾城的身份是江洲商人,而你,是我新納的嬌妾。”
“嬌妾?”
紀蕪訝然地看向謝錚,對於成為侯爺的妾這件事,她並不是很在意。
因為她知道,自己跟隨侯爺出門,還有一項作用,便是要幫侯爺遮掩身份。
既如此,無論何等身份,全部都是假的。
可嬌妾……
她哪裡嬌了?
難不成得為了這個身份,好好地演一下?
想著,紀蕪抬手挽上了謝錚的胳膊,柔軟貼到了他的身上,刻意將聲音捏得嬌柔,“老爺~”
喚完這一聲,她自己都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更彆說謝錚。
他眉心微蹙,幽深的鳳眸向著四周掃量一圈,見沒人敢看向這邊,方才瞧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小庶女,“好好說話!”
“侯爺您年輕威武,叫老爺也不大合適,不如您跟我說一說江洲商人的身份來曆,我再決定?”
聽紀蕪如此說,謝錚有些詫異。
確切地說,從小庶女下了馬車開始,就讓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大一樣了。
雖然剛才喊他“侯爺”的時候,笑容依舊,卻好像比在侯府時,更加明媚。
就連現在跟他說話也是如此,瞧著整個人放鬆許多。
對於她剛才的要求,謝錚覺得非常合理,於是帶她去到一旁,等著護衛們準備食物時,大致與她說了一遍。
“若是這樣的話……我既是您帶在身邊的嬌妾,自是當下最受寵的那個,所以我可以喚您官人,也可以稱您一聲夫君。”
輕輕的一聲夫君,沒有刻意的矯揉造作,令謝錚陡然一愣。
他抬眸看向紀蕪,她也正在看過來,一雙眸子亮閃閃的,似乎裡麵盛著的全都是他。
一時間,壓製在心底裡的莫名情緒越發翻騰,好像下一刻便會來勢洶洶。
謝錚收斂目光,垂下眼眸。
紀蕪並未察覺,她琢磨著自己的新身份,以及去到郾城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隻覺得等吃過飯以後,她要從箱子裡找些東西出來,趁著在路上的時間,做一些可能會用到的小物件。
“主子,二……夫人,可以用膳了。”
常柏走上前來,習慣性地要喊二姑娘,卻忽然也想到了自己的新身份,以及她以後在隊伍裡的特殊身份,連忙改了口。
紀蕪聽到這樣的稱呼,不由得愣了一瞬。
雖然臉上沒有流露出其他情緒,心裡對於這個稱呼卻十分不喜。
她還是喜歡彆人叫她二姑娘,甚至紀二,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是屬於自己的。
好在,如今的一切都是假的。
隻要幫著侯爺掩飾好身份,等到查明郾城那邊的情況之後,就會恢複正常。
吃過午飯後,眾人稍作休整,準備繼續出發。
紀蕪邁著輕快的腳步,向著後麵的馬車走去,卻忽然被人從身後薅住了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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