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屋子裡暗了不少。
紀蕪靠坐在軟榻上,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她想要往後退。
可方才謝錚將她放下來時,正好能讓她倚著軟榻上的那些靠墊,所以她根本退無可退。
“侯……侯爺,我身上還有傷呢,既受不得衝撞也不能任意顛簸,您看要不要改日再……”
謝錚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搭在她胸前衣襟的盤扣上。
修長的手指極為靈活,一隻手便能輕巧地將她衣襟解開,剝掉外裳。
很快,紀蕪感覺到一陣涼意,身上隻餘肚兜跟褻褲。
直到此時,謝錚終於停下來。
他將自家小庶女堵在軟榻裡的角落中,從頭頂開始,修長的手指一寸寸輕輕拂過,先將整顆頭顱細細檢查過。
除了當初後腦留下的那道極淺的傷疤外,不曾發現新傷。
因為他這一番摸索,紀蕪簡單挽著的發髻被解開,柔順黑亮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瞧著謝錚的舉動,她就知道他這是想要乾什麼。
但她並不擔心。
畢竟那日,喬姨娘想要殺死她時,是在她身後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死死壓在溫泉之中,意圖要溺死她。
所以她身上不曾留下什麼明顯的傷痕,侯爺應該……
正想著,就感覺到那雙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攏住她的長發,很快就為她挽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與她之前隨手挽的那個相比,他的手藝竟然更勝一籌。
還沒等紀蕪開口稱讚,就聽見謝錚帶著疑惑的清冷聲音傳來,“你這頸後是怎麼回事?”
他一邊說著,手指搭在她頸後連接頭皮的位置,輕輕摩挲著。
那裡有一道極淺極淺的印記,就算仔細看,也很難注意到,偏偏他就是瞧見了。
“頸後?頸後怎麼了?侯爺,我看不到的。”她心中有些奇怪。
聽著紀蕪的反問,謝錚沒有回答,而是在摩挲了幾下後,將手在那個位置比畫了幾下。
隨即,他的目光順著她的頸後開始遊移,滑過鎖骨,看向兩側肩頭,連她的指尖都沒有放過。
縱使他什麼都沒做,似乎隻是為她檢查身體。
可每一次目光落下,又或者手指輕撫,都令她不由自主的麵紅耳赤,又或者呼吸重上幾分。
偏偏,弄不清楚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她忍不住開口道,“侯爺,您到底在找什麼?有什麼問我不就行了?”
“問你?”清冷的聲音低低傳來,帶著些許諷意,“你隻會琢磨怎麼糊弄我,彆以為我沒瞧見你回來時,眼珠亂轉的模樣。”
聞言,紀蕪一時語塞。
她忍不住回想剛回到侯府時的場景,自己……有那麼明顯嗎?
“所以,你是想坦白從寬,還是……”
謝錚一邊說著,去一旁洗淨了手。
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目光從她的頭到腳,緩緩掃過一遍。
“我知道你身上有傷,既受不得衝撞,又不能顛簸,但也不是隻有那些辦法,我有不止整晚的時間,聽你……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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