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生母過世,子女需得守孝三年,這期間不得嫁娶,更彆說來給姐夫生孩子。
她該怎麼做呢?
紀蕪喝掉碗裡的最後一口粥,認真思量著。
她自然不甘心從此被拘回伯府。
可眼下,連弩尚未完成,她不曾得到自己的憑證跟過所,想要離開京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侯爺又不在府上,想請他幫忙也不成。
思來想去,似乎隻能去主院求助嫡姐。
“嗬……”
無力地笑了一聲,紀蕪皺起眉來。
她惱恨於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實在受夠了如今這樣的生活。
罷了,還是彆去求嫡姐了,省得再給嫡姐增添額外的麻煩。
任憑嫡母要殺要剮,她回去就是了,大不了就被拘回去,但隻要她活著,就還有機會。
到時候,她就把自己關在院子裡,加緊將連弩做出來。
侯爺他言出必行,應該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她。
隻要獲得憑證跟過所,她就能設法從防守稀鬆平常的伯府溜走,然後離開京都。
屆時,以伯府要麵子的程度,必不會大張旗鼓地找她,她隻要能夠順利躲過一段時日,就可天高海闊。
若是躲不過……
那也無妨,大不了就被抓回來,然後一根繩子勒死。
但她努力過,也嘗試過,還自由過,也算死而無憾。
“嗬嗬……”
紀蕪再一次地笑了出來,與方才不同的是,這次的笑並非無力的笑,而是想通透後的釋然。
她站起身來,吩咐人準備馬車,向靜思居外走去。
直到紀蕪的馬車離開侯府,房媽媽才從主院姍姍來遲。
得知她已經離開,眉頭緊緊皺起。
——
永安伯府,主院內。
在家過了中秋的永安伯收拾妥當,又要去城外道觀尋求長生,他壓根就不知道,昨日府上死了個妾。
王氏麵帶笑容地將他送出門去。
直到馬車走遠,這才沉下臉來,詢問跟在身旁的李媽媽,“那賤人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夫人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等到天黑之後,就將喬氏的棺木送出京都,找個地方埋了,到時候再以祈福的名義,請幾個和尚道士來府上做兩場法事,去去晦氣。”
“嗯,”王氏點了點頭,恨恨開口,“那賤人,活著給我添堵,竟連要死都不安分!”
“夫人息怒,如今喬氏已死,不管怎麼說也是去了個禍害,隻不過……老奴瞧著那二姑娘如今可是硬氣得很。”
想到昨日之事,李媽媽皺起眉來。
“確實,她如今在侯府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侯爺連他身邊的護衛都給了她?”
李媽媽遲疑片刻,“夫人,昨日大姑娘不在的那段時間,老奴曾與房媽媽聊了幾句,聽她說侯爺似乎……想讓二姑娘做侯府平妻。”
“什麼?!”王氏陡然看向她,神情震驚。
沒等她繼續開口,就聽下人來報,“啟稟夫人,二姑娘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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