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堅持,嘴唇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疼痛不斷刺激著她。
就算如此,她還是被車夫給抓到了。
當她看向車夫的那一刻,登時心中生出不祥預感。
因為那車夫眼中的勢在必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甚至於,他呲著一口黃牙,直接說出了他的目的,“二姑娘,彆跑了,不如你跟了我,我帶著你去天涯海角。”
“做夢!”紀蕪努力掙脫著,卻無濟於事。
車夫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將手伸向了她,想要先把銀票給摸出來。
紀蕪看出了他的目的,拚命躲閃著,她慶幸自己沒把銀票藏得太好,這會兒索性拿出來,都扔在地上。
隻要車夫低頭去撿,她或許就能再次獲得逃跑的機會。
可這一次,車夫卻學精了,他伸手想將紀蕪扯倒在地,也好將她給綁起來。
也就在此時,他懷中帶著的信號彈,掉在了地上。
紀蕪快速地望了一眼還未黑下來的天色,她猜測其餘的幾個婆子,此刻就在城中。
或許……或許老天爺能給她一點憐憫,除了那幾個婆子以外,還有……還有侯爺的人。
她已經顧不上彆的了。
哪怕是她的奢望,侯爺的人還沒有找到這邊,哪怕她被那些婆子重新綁起來,真的送到嶺南去,她也絕對不願被這車夫擄走!
於是,她裝作失去平衡,向著地上栽倒的同時,抓住了那枚信號彈。
不等車夫反應過來,她拉動引線,令信號彈升空。
因此,才有了之前,被縣城裡的那些人看到的場景。
“你這賤人!”車夫抬起蒲扇般的手掌,狠狠地給了紀蕪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太狠,她的臉被扇到一旁,嘴角跟鼻孔都滲出了血,腦子裡也在嗡嗡作響。
紀蕪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乎要暈過去。
“不!不行的!”她喃喃自語著,“紀二娘,你不能……不能暈倒啊,不然……就真的沒希望了。”
“說什麼呢?”車夫疑惑地看著她。
想了想,決定不去追究。
雖然他不知道可能會有謝錚派出的人找來,可他非常清楚,其餘那幾個婆子若是看到信號彈,一定會儘快出城趕來。
所以,他必須要在那些人趕過來之前,從此處離開。
眼下要做的,是先把人給綁起來裝在馬車裡,然後再去收銀票跟簪子。
如此想著,他向四周看去,瞧見繩子就在不遠處,嘗試著伸手去夠,奈何胳膊不夠長。
他再次看向紀蕪,見她口鼻竄血,似乎暈了過去。
於是連忙起身,去一旁將繩子撿起,學著那些婆子的模樣,先從腳上綁起,他將繩子一圈圈地纏上來。
這期間,紀蕪始終一動不動,好像真的暈過去了。
“嘿,還不是落到我手裡了?等你嘗到了我的好處,到時候自會求著我!”車夫裂開嘴,齜著那口黃牙,淫邪地笑著。
他放鬆了戒備,伸出手來,拉住了紀蕪的手。
車夫輕而易舉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他隱約覺得好像有哪裡奇怪,卻又說不出來,索性不去計較。
正當他要用繩子綁住紀蕪的胳膊跟手時——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