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內室中閃出一道身影,極快地來到軟榻旁,奪走了紀明昭手裡的簪子。
“侯……侯爺,您醒了?”瞧見了謝錚,她的眼淚落了下來,“是我對不住您跟阿蕪……”
事到如今,又是這般境況——
謝錚手握簪子,語氣淡淡道,“你我夫妻,沒什麼對不住的。”
他一邊說著,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似錦,“你方才說的那個藥,是否會對夫人的身體造成傷害?”
似錦被他身上的威壓嚇得不行,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嚴媽媽下意識想要求情,被他眼風掃過,隻好垂頭看向似錦,輕輕碰了碰她。
似錦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不……不會的,否則婢子怎敢使用?”
她咽了一口唾沫,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稍微直起一些,“侯……侯爺,這全都是婢子自己的主意,與夫人無關,您千萬彆……”
“本侯清楚,”謝錚冷冷地打斷了她,衝著屋外吩咐,“來人,拖出去杖斃!”
“侯爺……”紀明昭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臉上露出哀求,“她是我的陪嫁,又是為了我才……是我沒有教導好她,您饒了她吧。”
或許是怕他不會同意,她連忙又補充一句。
“就饒了她的死罪,將她送到莊子上去,以後不在府裡伺候,求您了,就這一次!”
紀明昭說著話,緊了緊握著謝錚的手,臉上哀求更勝。
她心裡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畢竟,從她與謝錚相識至今,再到她嫁來侯府,除了讓紀蕪入府那次,這是她第二次求他。
況且……
紀明昭的眼淚落下來,順勢垂下了眸子,遮住內裡閃爍的暗光。
片刻後,清冷的聲音果然響起,“罰她二十板子,打完即刻送到莊子上去!”
似錦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沒有人知曉,就在這瞬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輕鬆。
有護衛進到屋中,將她拖了出去。
嚴媽媽一直盯著她,瞧見門簾落下,估摸著人被帶出主院,始終沒有什麼聲音傳來,這才收回目光。
“侯爺、夫人,老奴先行告退。”
屋子裡安靜下來,紀明昭抬眸,看向拉著謝錚的那隻手。
她隱約感覺到,他想要將手抽回,於是將他拉得更緊,溫柔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侯爺,咱們的事……便不要告訴阿蕪了,似錦的話不能當真,我未必會懷上孩子,您以後隻管與阿蕪好好過日子,不必在意我。”
謝錚看向被紀明昭緊緊拉住的手。
對於昨晚,尤其是後來發生的事,他根本沒有記憶。
可床上的那抹殷紅以及方才聽到的話,已然說明了一切。
“夫人,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不必擔心,”謝錚說著,將手從紀明昭的手中慢慢抽出,“你且……”
未曾說完,便再次被她抓住。
紀明昭抬起頭來,雙頰浮上一抹緋紅,聲音越發溫柔——
“侯爺,我身上不大舒服,你能不能……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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