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方才您回來時,那個房媽媽一路悄悄跟著您,探頭探腦的。”
紀蕪皺起眉來,“房媽媽?她跟著我做什麼?”
常柏冷笑一聲,“不如讓屬下去把她給抓了,隻要用些暗衛的手段,不怕她不說!”
“算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進屋歇著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紀蕪知道,有許多時候常柏都不在,他去找了謝錚,向他回稟了自己的一些情況。
說完以後,她回到屋中,坐在軟榻上。
她的手中仍然攥著那張方子,這會兒拿出來攤在小幾上,瞧著上麵可以緩解喘疾的方子,輕輕笑了一聲。
也好,不送出去也好。
否則,萬一之後有什麼事情,恐怕會怪在她身上。
她如今……不想再承受任何風浪了。
眼下,連弩已經送出去,還要再等些時日,她接下來又沒什麼事情可做。
想了想,紀蕪看向攤在小幾上的方子,從帶回來的包裹裡翻找出府醫送給她的筆跡,以及之前從侯府書房裡拿的醫書。
她靠坐在軟榻上,一邊翻看筆記,一邊對照醫書。
雖不指望自己看了就能學出個什麼來,但閒著也是閒著。
從永安伯府離開後,謝錚轉道去了鞍樓。
所謂鞍樓,是專為皇家製作各類器械的地方。
不過,因皇家需求較少,時常會被軍器局借用。
如今,鞍樓歸謝錚管轄。
正好近來沒什麼任務,因此製作連弩之事,便交給了鞍樓的匠人們。
謝錚來此,便是要敦促他們,儘快將連弩之事搞定。
之所以忽然著急起來,是因為他方才在永安伯府時,忽然改變的主意。
在聽了紀明昭的話,知曉他的小庶女要憑證跟過所是為了逃離京都時,他確實非常憤怒。
他去到伯府,就是想要問問,她是不是一直都在騙他?
過去,他極少會有如此不冷靜的時候。
不過是隻字片語,就激起了他的憤怒,這還挺少見的。
最近的他,也的確是有不少異常。
因此,謝錚決定不與紀蕪見麵,也不讓她知道自己去過伯府。
這幾日,他會一直住在鞍樓,等匠人們將連弩完成,就儘快地獻給陛下。
到時候,他會為小庶女求得一個很好的賞賜。
這一切,旁人自是無從知曉。
定遠侯府內,紀明昭一直等到傍晚,也沒能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倒是聽說了一些伯府裡發生的事。
得知李大夫人又被送走了,她驚訝之餘,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屋子裡隻有她一人,因而無人瞧見她臉上的幸災樂禍。
笑過之後,她不由得皺起眉來。
看樣子,這不順利的事情又多了一樁,她隻能繼續等待,看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紀明昭想,就算當下這些都不順利,還有一樁事,隻要她去做了,定然能成。
——
紀蕪在伯府內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
不必去嫡母的主院裡學什麼,也沒什麼人來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