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周聿白想起方才那句“能不能護得住”。
那得看他豁不豁得出去。
周聿白一邊快步往裡走,一邊問道“王岱岩怎麼樣?”
宋承良大概也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從機場回來後,他基本上沒消停過。”
周聿白沒直接往房間去,轉頭去了監控室。
畫麵裡,王岱岩正趴在門上敲著門,嘴裡喊著“有沒有人!讓我出去!你們這是違法囚禁!”
周聿白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聲。
王家那位掌權人,他本以為也是勤勤懇懇的一位,至少麵上看著是愷悌君子般的人物。
隻是人不可貌相,他們王家也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堅不可摧。
不枉他鬨出這一遭特意飛來港城一趟。
門打開的時候,王岱岩滿眼的驚恐,麵部表情有些誇張“你是誰!”
周聿白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直到屋裡的人聲靜了下來,這才輕掀了掀眼皮。
王岱岩仍是滿臉戒備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周聿白收起火機,倚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輕掃過他那張臉,和他父親是有五成的相像。
周聿白懶得與他再多做糾纏,隻問“不是王公子自己給我遞的投名狀嗎?”
王岱岩神色未變“你什麼意思,什麼投名狀?”
一次兩次還有些意思,一直那麼玩可就是蠢了。
看不清形勢。
周聿白收了笑,語氣淡漠,絲毫沒有猶豫,“既然王公子不想談,那便也算了,承良,送客。”
宋承良早早地拉開了房門,微微躬身,禮數周到“王公子,請。”
開敞著的大門外,靜謐無聲,踏出去後,就再沒回頭路了。
王岱岩的麵容不複剛才那般裝瘋賣傻,笑得有些勉強“周先生……我畢竟也是要看看同我合作的人有多少本事的。”
周聿白站在窗邊,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輕蔑的笑。
他的嗓音略帶壓迫感“合作?王公子怕不是弄錯了。”
王岱岩忙應道“是我有求於周先生。”
周聿白卻跟吊著他玩似的,手裡的打火機開開合合,清脆的響聲每一聲都如震鼓般擊在人心“王公子又想談了?可惜,我這人不願給人第二次機會。”
宋承良看了一眼周聿白,腦袋裡卻不由浮現出桑南溪的麵容,默默在心裡頭替他補充了一句,桑小姐除外。
王岱岩鞠了個躬,額間開始隱隱冒汗,“周先生,煩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瞧,這不是會好好說話嘛。
明明沒那個實力,卻還想將自己擺在執棋人的位置上,不自量力。
周聿白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火苗舞動,那支煙被架在了煙灰缸上,煙絲靜默地燃燒著,一點點化為灰燼,“說吧。”
煙霧繚繞下,王岱岩不敢再拿喬,語氣謹慎的一點點說著自己的所求。
煙燃儘,王岱岩果斷閉了嘴,靜靜地等待著周聿白的答案。
他的心一陣陣發顫,來之前的信心滿滿,早在時間的流逝中消磨殆儘。
明明眼前人也不過隻比自己虛長了幾歲,可周身的氣質卻讓他有些膽寒,他不禁有些後悔,先前不該兜什麼圈子的。
他沒耐住性子,忍不住開口“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