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崩碎的世界，李觀棋緩緩俯身蹲了下來。
“可以……留下嗎？”
“以我之力，可以讓你活。”
血暝緩緩抬頭，看向李觀棋的時候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他就那麼看著李觀棋，搖了搖頭。
“吾之心願已經完成，世間再無留戀。”
“苟活於世，並無意義。”
“此乃吾的道與執念……”
“請君……放吾離去。”
說著，身材乾枯的血暝劍靈緩緩俯身叩首，雙手手心朝上。
掌心中那把靈劍再次幻化而出。
轟隆隆！！
世界崩塌，血暝叩首於血海之中，輕聲道。
“佛門六道，博大精深。”
“煉獄道、阿修羅道，充滿了殺戮與業障悔恨。”
“願君……仙途坦蕩！”
李觀棋不再言語，緩緩收回赦靈之力。
以他現在的力量，完全可以不讓劍靈死。
可……這就是他的道。
從古至今，他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夠殺了自己的人。
李觀棋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解脫之意。
就仿佛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
李觀棋劃破指尖，一滴精血滴在靈劍之上。
嗡！！！
鮮血蕩漾，李觀棋的腦海中頓時湧入無數信息。
來不及去查看這些內容，血暝的身體就已經逐漸崩碎，化作點點靈光開始消散。
男人起身，對著李觀棋拱手作揖，臉上笑容溫暖和煦。
這一刻，仿佛他不再是那把妖劍，而是血暝。
李觀棋看著他的眸子輕聲道。
“放心吧，我不會辱沒了血暝。”
男人什麼都沒說，隻是笑了笑。
或許在劍靈看來，是否辱沒其威名都無所謂了。
心中執念已經完成了。
雖然李觀棋心中還有諸多疑問，卻也沒機會問出口了。
就比如……
一介劍靈，怎麼會知道墟之力！
嗡！！！砰！！
血暝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意識空間崩塌的速度驟然加快。